安娴睁开眼睛,阳光透进,屋内已有了亮色。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昨天想的,是回忆,还是梦境?
她竟有些分不清。
过了一会儿,雪盏敲门,安娴着她进来。
几个小丫头跟着雪盏进门,她们手里捧了各种物什。
安娴下了床,看着这几个一身奶气的小姑娘,看向雪盏。
“这是?”
雪盏面有喜色,“回殿下,摄政王听闻殿下大病新愈,今儿早上着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又拨了一批嬷嬷丫鬟过来。”
安娴确认,“摄政王送的?”
“正是呢!”雪盏伺候着安娴梳洗打扮,“摄政王还差人将金钰从刑狱司提了出来,只是金钰如今虚弱得很,暂不能来服侍殿下。”
安娴挥手,“无妨,既是如此,待她修养好了再来见我便可。”
用过早膳,安娴便在长乐宫内随意走着。
宫内一派繁荣,由琉璃的瓦,碧玉的窗,香木的门,白玉的地等诸如此类组成的宫殿自然是奢华大气的。
桃红宫装的宫女们来去匆匆,却落地无声,无一丝一毫纷扰。
宫墙内,一圈梧桐树遒劲苍茂,勃发的生机令安娴多看了两眼。
“梧桐树啊···”
她仰头看那高大的梧桐树,沉吟。
据说那凤凰对这梧桐最是喜爱。
可安娴几辈子都没见过凤凰栖梧的场景。
当真会有凤凰栖于这遒壮的梧桐树上吗?
她不得而知。
雪盏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殿下,还君郡主给宫里递了帖子。”
安娴接过,果然写了还君郡主请求来探望长帝姬的内容。
她手指抚上纸面墨迹已干的落款,不住摩挲。
“程,莹,琅。”
前殿,安娴命人上了茶后,便将所有人屏退。
程莹琅悠闲地拿起杯盏,轻抿一口,发出享受的喟叹声。
“果然还是殿下这儿的茶是最最顶尖,倒是妾身托殿下的福,有幸能品尝一二。”
安娴听着程莹琅的话语,倒也没有立即接上,她同样喝了一口茶,咂摸半晌。
只觉齿舌生津,一阵甘甜清香回荡唇齿之间。
果真是好茶。
她回道:“顶尖或可说上一二,最最顶尖只怕是谬赞了。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自然是都该呈给陛下才对。”
程莹琅定定看着安娴,瑰丽的面庞漾出几抹笑意。
她手拿帕子掩了半张脸,佯装惊讶。
“这高烧几日,倒是把殿下的脑子烧得更灵活了些,这嘴里说出来的话,也与别日不同。”
她“咯咯”笑着,“倒让妾身空有不实之感,恍若遇见了另一个人呢。”
安娴老神在在,“从鬼门关走了那么多遭,便是再不会讲话,再不会动脑子,也得变一变吧。”
她直视程莹琅,缓缓说:“否则,便是逃了这一回,又哪有那么多条命逃下一回呢?”
程莹琅听了,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停下。
“殿下说得极是,是妾身一时想岔了。”
她手里帕子轻轻擦拭眼角,“不过,殿下的命确实是大得很。”
安娴嘴角一扯,冷声道:“你可知这话已是有冒犯之意?”
程莹琅站起身,假模假样地行了个礼,她赔罪道:“妾身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有些感慨,话语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殿下宽宏大量,饶了妾身这一回。”
她言笑晏晏,不待安娴有所反应,便又坐回了位置。
“妾身是感慨,殿下福泽深厚,又得陛下重视,担当国家大任,定能长乐安康,名垂青史。”
“尤其是这回落水后,妾身观殿下言行间已与之前大为不同。”
她悠然起身,走到安娴跟前,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安娴肩上,绕着椅子来到安娴背后,附耳于安娴,吐气如兰,“定再不会做出显露虎狼之心,徒留人把柄攻讦的无脑之事。”
香风浮来,耳边的姑娘笑语盈盈,说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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