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走得匆匆,身后跟着太监们。
安娴见了这架势,更稀奇了。
以往郝承恩找她,都只是孤身前来,在刚开始,她险些以为郝承恩身边无人使唤。后来才发现,是郝承恩只愿自己待着,不愿使唤别人。
这次,为了什么带了这么多人来,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安娴还没说上几句,便见郝承恩沉着一张脸,站到了她身前。
安娴站起身,正要行礼,被郝承恩一把托住。
他身后的小太监们忙搬了一张椅子放到安娴身侧。
郝承恩深深看了眼安娴,松开她的手,一撩衣摆,坐到了椅子上,真有几分少年天子的威严。
他的目光落到了对面的楼舒隽脸上。
楼舒隽似乎也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够见到这样的郝承恩,满是打量,一时竟忘了行礼。
郝承恩目光沉沉,面露不悦之色。
蒋佑平怒声道:“王爷见了陛下还不快快行礼?”
楼舒隽笑意融融,慢条斯理地从座位上起来。
“倒是微臣一时疏忽,还请陛下息怒。”
他说着,便单膝跪地,头颅微微垂下,嘴里说了句祝福郝承恩的话。
殿中一片寂静。
郝承恩正视前方,目光越过楼舒隽的头顶,对他视若无睹。
楼舒隽身子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安娴不知道一向和顺安静的郝承恩为何今日像变了个人似的,可她能够敏感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抗争与对立。
她暗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久不上朝堂,原本又是个半路过来的,安娴如今对一些事情的掌控,仍处于不清不楚的阶段。
可恨思思又是个一问三不知的,消息什么的,少不得要安娴自己去打探,有时还不如直接问雪盏来得靠谱些。
“陛下……”
安娴转向郝承恩,悄声说着,“该让王爷起来了吧?”
郝承恩看向她,平缓的呼吸粗重了几分,眼里竟是渐渐漫上了水雾。
安娴看着郝承恩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红了,手足无措。
“怎么了?”她问。
郝承恩眨眨眼睛,那眼里的雾气退下去了些。
他一抬手,身旁的蒋佑平讲:“陛下让王爷免礼。”
楼舒隽起身,脸上也没有什么难堪的,他大大方方地坐回原位。
“谢陛下。”
蒋佑平清清嗓子,他对楼舒隽道:“陛下平日不喜言语,还请王爷多多谅解。”
楼舒隽含笑致意,“陛下向来如此,微臣懂得。”
安娴看看郝承恩,又看看楼舒隽。
“我们还要谈下去吗?”
楼舒隽反问,一派轻松,“为何不呢?”
他说着看向郝承恩,“陛下在此,不是更应该谈谈么?”
安娴看郝承恩,见他无抗拒之意,就张开嘴巴讲了自己的想法。
“现下不知烬国是打的什么主意。他们是看上了这药的疗效,还是怕我国因此经济繁荣,又或是兼而有之,仅凭几个抓到的探子,也问不出太多。”
“还是要让苏大人多加防范,多加打探才是。”
楼舒隽点头赞同道:“殿下所言极是。”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边雪盏的声音再次传来。
“殿下……”她道,“还君郡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