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
郝子岳受了安娴的礼,也有模有样地回了一个,回完后,他迫不及待地问安娴:“你那手上,是什么东西?”
安娴见郝子岳眼睛亮晶晶的,神色好奇,倒与刚刚和程莹琅交手时判若两人。
据她与程莹琅打过的几次交道,程莹琅的武功虽不是顶尖的,却也不弱,又有浮光蝶加持,一般情况下鲜有敌手,可是在与郝子岳的交手中,却被郝子岳几招化解所有强力攻击。
是以,即使现在郝子岳是一个正常的少年人对新鲜事物的反应,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再加上,他与陆钦杉交好,难保不是陆钦杉日后崛起强有力的帮手。
安娴没有回答郝子岳的问题,她反问:“郝世子深夜来到隗元洲布防处,可是有什么事情?”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在下看世子也不像是专程前来的样子。”
“害。”郝子岳毫无防备,他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还不是陆钦杉那人,非把我从皇宫赶出来,让我来这儿看一看,如果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就抓了回去。”
安娴因为郝子岳的坦诚相待有些惊讶,她一时没有再说些什么。
郝子岳没再听到安娴说话,以为是安娴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忘了。”他说,“你是无名之辈。”
说完,郝子岳又笑了,“今天烬国使者团来的事情你总该知道,我要进宫参加接风宴呢。”
安娴点点头,不等郝子岳发问,便自觉回答:“夜半烦闷,便想找一处地方散散心。”
她说着,煞有介事地看看四周,认真地对郝子岳说:“这儿正是合适的地方。”
在郝子岳的回答面前,安娴的话显得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度。
要是说给安娴听,她自己都不信。
然而郝子岳却没有怀疑的神色,他只是问:“冷兄因何烦心?”
安娴默默地看了郝子岳一眼。
他莫不是根本不信,试她呢?
安娴装作难以启齿的样子,沉默着不说话。
郝子岳自来熟道:“没事,你说呗,没准我能给你排解排解。”
安娴瞥了她一眼,触及到他鼓励的眼光,往后退了一步。
看来是非说出个理由不可了。
她好半会儿,逼出一句,“在下,心悦风暖小姐已久。”
郝子岳目瞪口呆。
安娴打赌,她清晰地看到了郝子岳表情变化的全过程。
这么胡扯的理由,他会信么?
安娴有些怀疑。
郝子岳信了。
他不仅信了,似乎还想歪了许多。
“没想到哇。”郝子岳叹息一声,“冷兄竟是个痴情种子。”
他“啧啧”两声,“我那姐姐,都嫁给陆钦杉多少年了,冷兄竟还想着呢?”
安娴默然不语。
“本非良缘。”感叹完,郝子岳又有些黯然,“一切都晚了啊。”
他目光悠长,似有未竟之意。
安娴听着郝子岳那最后两句感叹,怀疑他知道了些什么,本想再问些什么,却被郝子岳打断。
他从怅惘的情绪里走出来,问道:“你还没跟我说,你手上那是什么呢?”
“那是‘女皇之卵’。”
一道声音凭空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