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给了一碗的钱?”
沈奕转头用那双平静而残忍的眼神望着张墨,拿起茶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孙守义,在座所有的乡亲,都会为你的你的家人做主,大声说,几碗?”沈奕温和笑容里带着让人不寒而栗地残忍望着孙守义问道。
孙守义看着他的眼睛顿时吓得一哆嗦,终于下定决心,狠狠道:“两碗。”
众人不由一阵叹息,孙守义愧疚的瘫倒在地,沈奕只是静静地看着绝望的张墨,欣赏他此刻的无助表情。
张墨感觉到全身力量被抽空了,恐惧与愤怒两种强烈的情绪让他快要窒息了,他看着座位上望着他的沈奕,突然觉得他瘦弱的身形无比的高大,愤怒绝望中他终于失去了理智,他一步步地走向沈奕,颤抖地望着他道:“你是一个恶人...”
“哦?”沈奕抬眼不明所以望着他,轻轻擦拭着手里的茶壶。
张墨惨然地笑了笑,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比恶是吧,我他妈的比你还恶!”
众人聚精会神看戏中,就见张墨猛然抬手,一刀狠狠地插在自己的肚子上,大家都在心里一阵惊呼,可马上就有人发现,剧情不对劲了,因为张墨肚子上没有任何血液溅出来,再就听张墨面色涨红一声“哎呦呦”捂着肚子就惨叫起来,所有看着这处戏看得出神的大家伙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人反应过来。
就听道具组的一个哥们立刻凄厉地高喊了出来:“尼玛张墨肚子上没涨血袋呢!!”众人反这才如梦放醒,在江文惊慌地喊了一声“停”,大家这才手忙脚乱的上来看张墨的情况。
拉开张墨的衣服,就见张墨用塑料道具刀把自己肚子扎拉一个深深地血红印子,长出一口气的江文都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肚皮,无语笑骂了出来:“你他妈的这是演傻了吧,没血袋就把自己肚子上捅刀子,把老子的道具刀给我捅坏了,你可赔不起。”
“哎呦干爹...你轻点,你这可是重伤,呵呵。”张墨哎呦呦傻呵呵地笑着,望着江文问:“怎么样江老师?这次我演的好不好,好不好?”
“我不知道,你看看他们。”江文笑着,指着后面张若云他们这些围观的人,就看张若云那微微张开的嘴巴和一动不动的肢体,都将他们内心的震撼没有任何掩饰地展现了出来。
这一场戏,冲突性与张力极强,几位演员你来我往每个节奏都精彩绝伦,几乎完完全全爆发了出来,完全不输给江文还有葛游他们那几场对手戏的感觉。
这巨大的戏剧震撼力,让久经沙场的工作人员也是哑口无言,甚至是无法动弹,特别是看着那角落四条站着尖牙俐齿滴着涎液的狼狗,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蝉。
大家都在称赞着张墨的爆发性的表演,张墨自己都是有些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怎么达到刚才那种状态的,不过心里还是感觉美滋滋的。
而江文的目光却集中在了沈奕身上,看着他的眼神格外的复杂。
这场戏里,其实张墨他把老六那剖腹复杂的内心情感演出来了,而这个情感并不是张墨揣摩出来的,完完全全是沈奕他一手给引导出来的。
从一开始沈奕就用武智冲与狼狗撕碎一个乡民的事件,残忍地表现他的在鹅城的势力与权势,而面对张墨,他也一直是用一总高高在上的态度引导刺激着他。
在那场撕碎乡民的戏结束之后,一句:“县长要给鹅城一个公平,我今天讨的就是一个公平。”这样一句台词,其中的力量就增加百倍,让张墨几乎立即失控。
而且这种失控还不是彻底的失控,张墨每一个反应,都是他扮演的胡万与姜伍扮演的武智冲营造而出,两人一搭一唱,把张抹生生逼上剖腹证明清白这条路。
沈奕对于胡万这名阴毒而有城府的黄四郎军师爷,演绎的也是极为细腻真实,那种沉稳与步步为营气势,面对偷钱乡民的残忍,面对张墨的阴险癫狂,都在他眼眸深处清晰可见。
他甚至在看到乡民被撕碎时,嘴角微微颤动着,演绎了一份既享受又怕人发觉的病态感,将胡万这个看似柔弱却残忍嗜血的恶棍演绎得丝丝入扣。
这一次沈奕的表演,既可以看得出他扎实的表演基本功,也可以看出他内心那种超乎年龄的复杂与老道,几乎一个人就把这场群戏挑了起来,让所有人都成为他的配角。
在这种情况下,张墨这位演技普通的新人,才超水平发挥,奉献了一次他演艺生涯最精彩的一场表演,两位新生代演员放肆地挥洒自己的热情,赋予了角色无穷的生命力,让所有人看得过瘾无比。
这场戏虽然黄四郎没有出场,可是胡万这个黄四郎的军师展现的残忍与威压,却让黄四郎这个幕后老板给观众压迫感上了几个档次,这其中的对比的手法运用,让内行人都无不叹服。
江文这种级别的导演一看就知道,能把这场戏丰富出这么多细节,至这样精彩绝伦的境地,沈奕必定经过了长时间修改酝酿,绝不是突然临场爆发的!
沈奕一下戏,张若云就找了过来,一脸的激动:“演的真是太好了,太出色了!”
“沈奕,你知道吗?我看到这场戏,简直不敢相信是你演的,真是...真是...”
张若云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沈奕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淡定,淡定一点!”
这一场戏,也让沈奕在剧组里名声大振,葛游还有周容发他们一干主演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在是一个单纯的剧本创作者或者说是编辑,他们现在更多的把他当做是一个演员来看待!
一个好的演员,出色的演技,总是能得到其他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