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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难想着,阿喜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这是作为一个太监最基本的求生手段,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公子,今个儿天气不错,可否要奴才扶着您出去走走?”
明代淡淡瞥了一眼这油滑的小太监一眼,“我是身体残疾了吗?还是没长腿?”
潜在意思便是,本殿下用得着你扶?
阿喜自认为看懂了自家公子眼里的鄙夷。
他痛快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奴才失言,奴才的意思是可要奴才陪同?”
明代又瞥过来一眼。
阿喜,“...”
他大概能明白这位殿下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我需要人陪同?之类的话语。
他老实的闭嘴了。
想了想又道,“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会为公子办好。”
这一次明代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自打被流放,他已经三四年没有享受这么惬意的时光了。
明代心下叹了一口气,他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庭院外落了一地金黄的大树,阳光着实有些刺眼。
“我想换身衣服。”
阿喜眉开眼笑,为明代打开了柜子,向他展示柜子里一排崭新的衣服。
“公子想穿哪套?”
明代,“...”
“最旁边那套高领的。”
阿喜眼眸一身,会意,将衣服挑了出来。
他伺候人很有一套,看得出来是做惯了这种活计的。
被一个小太监看穿,明代也不脸红,毕竟他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这种事还能害羞?
他只在想要害羞的时候才会害羞。
他的脖子实在被苏云安那个畜生折腾的有些惨不忍睹,不穿件高领的根本遮不住。
明代缓步走到了庭院里,虽然天气依旧不暖和,但他身上穿的已经不是身为下人时的粗布薄衣,倒也不觉得冷。
他抬头仰望着大树顶端仅剩的几片黄叶,在风中摇曳。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明代还为回头,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恭喜哥哥了,祝愿哥哥一步登天,这是弟弟为哥哥准备的一些薄礼,还望哥哥收下。”
明代回过头,就见文睿锦穿着一身狐裘裹着纤细的身量,他脸上挂着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有一些怨毒。
明代笑了笑。
“文公子,让你费心了。”
“哥哥说的这是哪里话?也太见外了不是?”
明代从文睿锦身上收回视线,他的目光放空,语气柔和。
“文公子,我说过,哥哥这两个字以后不必再叫了,我们其实并没有那么亲近不是吗?不然我也不会落到此等境地。”
明代顿了顿,继续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文睿锦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挂着恰得好处的笑容。
“好,明公子,再一次恭喜你。”
虽然文睿锦掩饰的很好,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难掩酸楚嫉妒。
苏云安虽然对他很好,也一直将他放在身边,他也明里暗里对苏云安暗示过自己的心意,可苏云安从来没有碰过他。
然而明代呢?
苏云安嘴上说着恨他,可还是将他接进了后宫,让明代成了他的人。
目前明代是唯一一个苏云安对外承认的,他的宠侍。
明代嗤之以鼻的恰好是文睿锦求而不得的。
他心中怎能不怨?不恨?
明代看也没看文睿锦送过来的礼物,他冷淡道,“文公子,您送过来的东西太过贵重,明代承受不起,还是拿回去吧,我们之间关系也没好到互相祝贺的地步,更何况,成为苏云安的枕边人非我所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的立场,实在没必要过来庆贺,除非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文睿锦一怔,他也没想到明代如此不给他面子,之前在他院子里当他的下人时,也不见明代如此硬气,怎么?现在是仗着苏云安的宠爱,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越想文睿锦越是生气,看向明代的目光越是冒火,但他善于隐藏惯了,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他眼里的嫉恨。
“明公子说笑了,我是真心盼望你能过的好的,毕竟从前我们也算是相依为命过。”
“相依为命?”
明代轻声笑了一下,也就文睿锦能有这么厚的脸皮说出这种话。
“阿喜送客!”
明代毫不客气的使唤阿喜,既然被苏云安放在自己身边,不管目的是什么,是真的来照顾自己,还是来监视自己的,这不妨碍明代将他当做下人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