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颓然的松了手,苏云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明代呆坐半晌,对一旁的阿喜道。
“阿喜,替我更衣。”
阿喜目露惊诧。
“公子,都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明代苦笑,“我想去见文睿锦。”
阿喜沉默了一瞬道,“公子,外面还下着大雪,您这身体本就受不得寒,有什么要紧事不能等到明天太阳出来再说?”
“不,明天就来不及了,带我去吧。”
阿喜也知道他们家公子性情固执,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旁人无法轻易更改,他叹了一口气,认命的为明代更衣。
考虑到外面天寒地冻的,他特意为明代选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披在了身上。
明代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大雪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他走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像是一个被冰雪覆盖的世界,入目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漂亮的很。
这样的天气他本不该出门的,因为他的身体一旦受了寒,行走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寒意浸透到骨髓里便是彻骨的疼。
起初先是细细密密的痒,痒意透过骨缝钻进身体的每一处,再演变成针扎似的疼...
时间久了疼痛酥酥麻麻,像是几千几万只蚂蚁在身体里啃咬。
明代行走了片刻,便察觉到了不妥,但他没有停下,他怕去的晚了,文睿锦会在折磨江源。
文睿锦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明代不信他会放过江源,若是他去的晚了,说不定连江源的尸体都见不到。
到了文睿锦的院落外,明代与阿喜便被阿春这个文睿锦身边的得力大太监给拦住了。
明代道,“我要见文公子,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明代有要紧事,找他相商。”
阿春上上下下极其轻慢的打量明代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我们家公子已经跟陛下歇下了,天大的事儿也得等到明天天亮再说,明公子若是没其他事儿的话,就请回吧。”
明代瞧了一下文睿锦的房里,房间里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欢声笑语,应当是文睿锦与苏云安在讲什么开心的事情,明代暗中撇了撇嘴,他们俩个玩的倒是高兴。
“不,我今晚一定要见到文公子,若是他不出来见我,我便不会离开。”
阿春冷眼看着明代,哼了一声。
“明公子,当初您是如何挤兑我们家公子的,您还记得吧?如今又巴巴的上门来见我们家公子,真当我们家公子心善,没有火气呢?您若是想在这里待着,我也不拦着,但是求人总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
明代听出了这位阿春公公的话里的意思,当初这位公公以及他手下的阿夏可都因为明代受过不小的苦头。
明代心下了然,直截了当的给阿春跪了下去。
“明代恳求公公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明代求见,我想他会出来见我的。”
阿春见明代如此卑微,心下十分快意,他拖着自己被掐尖了的嗓子道,“我们家公子说了,今晚不见客。”
说罢便扬长而去。
明代大声道,“若文公子今晚不出来见我,明代便长跪不起。”
走远了的阿春冷哼了一声,吓唬谁呢?爱跪就跪着,他们家公子好不容易盼来了陛下,跟陛下聊得正开心,说不准今晚陛下一个高兴便留下来过夜,宠幸了他们公子,日后他们公子平步青云,明代区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算什么?
这么想着阿春就找了自己的几个徒弟喝起了小酒,他们谈论的好不快意。
明代跪在雪地里,膝盖早就没了知觉。
阿喜一再劝说他,让他早些回去,明代却跪的笔直,倔强的不肯走。
他心想,阿春不帮他没关系,他就不信一整个晚上都没人经过。
文睿锦或者苏云安总要喊人伺候的吧?总要吃宵夜的吧?还能没人出去解手?
结果大家像是不约而同约好了似的,真的就没人经过。
实际上不是巧合,而是阿春特意吩咐了自己的那一帮徒子徒孙们,让他们尽量避开明代走,让他好生吃一番苦头。
苏云安不知晓外面发生了何事,今天发生了许多事,他也没什么睡意,便拉着文睿锦一边下棋一边喝茶聊天,这一下便是一夜。
明代也就在外面跪了一夜。
风雪交加,到了后半夜,雪又大又急,明代呼出来的气息恨不能都能结成冰,他的眉毛也被霜雪染成了白色。
阿喜再次劝道,“公子,我们回去吧,您这样身体是会吃不消的。”
“阿喜,你不必留下来陪我,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明代依旧跪的笔直,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的脊梁压垮。
阿喜叹气,见劝不动,索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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