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就是笑笑。
这琉璃主人令既然在他手里,他怎么弄自然都成。
“遮幕法会一年有多少收成?”顾留白马上问到了很实际的问题。
鸨母看了顾留白一眼,认真道:“东家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如何能够知晓遮幕法会一年能有多少收成,我只知晓幽州这一块的遮幕法会的收入。”
顾留白道:“那你应该算是幽州大掌柜?你这幽州一块,一年收成有多少?”
鸨母心想这幽州大掌柜的说辞倒也有趣,她认真道:“各项加起来,大约在十五万贯左右。”
“这么多?”顾留白差点一口茶水喷她脸上。
大唐的正四品和正五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也就八千贯左右!
钱生钱的生意做得这么大?
“幽州这里的生意主要是一些铺子的租金,玉器和铜器生意。”鸨母谦虚道:“长安洛阳这种大城里遮幕法会的生意收成,应该远比幽州高得多。”
“……!”
顾留白无言对苍天。
原来巨富竟是我自己?
“那单以幽州来说,我一年能支取多少贯?”他定了定神,问道。
“三位东家的帐是分开算的。”鸨母微笑着解释道:“若是你想全部支取都可以,那一年至少不会少于四万贯,若是你不支取,那便依旧滚在你的份额里头,按我这边的生意来说,四万贯投入各个产业,至少一年多出两三千贯是有的。”
“那能不能自己再掏钱袋子多投点钱在里面?”顾留白脑海之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现在真的不缺钱了,第二个念头是,那能不能把别人孝敬自己的钱也多投一点在里面钱生钱,毕竟遮幕法会另外两个主人肯定非同小可,这钱生钱的生意极有保证。
面对东家,鸨母是敬畏的,但听到他这么说,她便成功被他逗笑了。
她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
“这倒是没这个说法,估计当时三位东家都没想着再多填些钱进来,而且要钱生钱的话也不需要再通过这个源头。”她看着顾留白,说道:“那只需将多余的钱财投进法会下面的一些钱庄或是其它产业便可以了,反而可以省略其中多余环节的消耗。”
城会玩!
顾留白心情沉重的想到,自己在那三位原始东家的面前,似乎的确有些太嫩了。
自己这些问题,的确有些多余。
“这主人令也只有特定遮幕法会的大掌柜才能认得,你到我这里自然可以随时记账支取,但不是大掌柜,别人也认不得。”鸨母知道顾留白一无所知,所以主动提及道:“主人令最大的作用,是它的拥有者在遮幕法会有许多特权。”
顾留白马上虚心请教,“有何特权?”
“寻常任何遮幕令的拥有者,可以提交参加遮幕会申请,凑满八人,便可以安排进行遮幕法会,但他们无权决定遮幕法会具体的开始时间,这主人令便可以。”鸨母微笑道:“倘若你想参加下一次这里安排的遮幕法会,但时间不凑巧,比如你在别处赶不回来,那你可以让这遮幕法会延期,或者说你提前就说好,下一次遮幕法会的具体时间。”
“东家指定开席时间,大掌柜负责执行。”顾留白马上总结道。
鸨母掩嘴轻笑,“东家这么说便简单明了,哪怕已经凑齐了一桌人吃饭,也要东家说上菜,才能上菜。”
“还有呢?”顾留白想了想,按照自己老娘那脾气性子,这主人令的特权肯定不限于此。
“可以参加任何一场遮幕法会。”鸨母眼波流转,“在遮幕法会上,若是有不喜欢的人,还可以当场让他滚出去。甚至可以直接收回这人的令牌,让此人以后再也无法参加遮幕法会。”
“这可以。”顾留白也笑了起来,这是想踢人就踢人。
“当时那三位东家说,这叫监察权。”鸨母道:“除此之外,三位东家还有荐举权,可以保荐一些人进入遮幕法会。比方说原本这一场遮幕法会必须是铜制令牌之上的法会成员才有资格参加,但通过这东家的保荐,哪怕是刚刚入会的成员,亦有资格参加。”
顾留白微微蹙眉,道:“这就是破格提拔权。”
鸨母又掩嘴一笑,道:“的确如此。”
顾留白很满意,“妙哉!”
他如饮美酒般一口喝下杯中的茶水,看着继续给自己倒茶的鸨母,轻声问道:“那这遮幕法会如此保密,我这东家有没有资格知晓参加遮幕法会的这些成员到底是谁?”
“这是遮幕法会的根基,三位东家倒是都不会动。”鸨母认真道:“东家只指派掌柜的办事,掌柜的听从东家的指挥办事,但这身份保密的事项,我们两方都不牵扯,入会资格的审核者说是玄庆法师,但其实玄庆法师也不看所有入会者的相关资料,只是全部封存,除非此人之后做出了损害遮幕法会的事情,玄庆法师才会在至少三位掌柜在场的情形之下,打开封存的案卷,调出那人的真实身份,到时遮幕法会变自然会通知所有法会成员,一起做掉他。”
“……!”
顾留白顿时就觉得这是个很了不起的组织,但同时也是个很恐怖的组织。
谁的真实身份一旦暴露,那就真的很不好玩。
不过唯一庆幸的一点是,既然他老娘安排他来这里碰头,那说明眼前这个鸨母应该是靠得住的大掌柜?
“还未请教尊号。”顾留白觉得自己得和这大掌柜好好搞好关系。
鸨母首先露出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容,随即正色道:“东家可以喊我玉道姑,也可以喊我玉璇玑。”
顾留白微微一怔,道:“你是正式入了道籍的坤道?”
玉璇玑颔首道:“挂籍在扬州太平观。”
顾留白若有所思,道:“那今后倒是要多亲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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