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紫落神君,身侧分别站着西华帝君和寂逢仙君。
看到自己女儿出现在这里,西华不安道:“碧纯,到娘这边来。”
白泠儿抬眸看着她,冷然大笑:“我没有娘!你,就凭你?你不配!”
闻言西华面色煞白,身边的紫落警醒道:“她并非碧纯仙子。”
寂逢赶忙翻了翻命薄,面色深沉,张口结舌,还一会才为难地对西华道:“帝君,碧纯仙子她……她的名字,已经从命薄上消失了,是彻底消失……”
西华坚硬地扭过脖子,如同一具为人操控的死尸,一把拎起寂逢衣领,分辨不出其神情到底是怒是哀,缓缓张口:“你什么意思?”
寂逢背后只冒冷汗,将命薄拿到西华面前,“也就是说,碧纯仙子她已经死了,而且,是灰飞烟灭……”
西华脑袋嗡得一响,放开寂逢,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指着此刻白泠儿占据的碧纯身体,愤怒道:“胡说八道,本君的女儿分明就站在那里,怎会死!”
“小仙不敢。”
透过方才白泠儿看她的眸子,作为亲生母亲,西华哪里会认不出这究竟是她的女儿与否,只是始终不敢承认罢了,害怕面对事实。
所谓神仙,其实只不过比人命长些罢了,终究还是逃不出七情六欲。
“南宫……”筑子遥轻唤一声,眸底混滚炽热的液体在眼眶里徘徊,目光逐渐模糊,“为何……为何要为我挡,我还不起……”
南宫御伸出左手,以一块干净的衣袂轻轻为他拭去眼泪,看似轻松地轻笑道:“傻瓜,我这不是无碍吗……区区一剑,于习武之人而言受伤乃是常事,不足挂齿。而且,谁要你还了……”最后一句说得很轻,不晓得筑子遥听到没有。
“你分明糊我,这是诛神剑又非普通利器,每一下刺上去都如撕裂魂魄般疼痛,怎会无碍……”筑子遥抽噎着,音色不断颤抖道。
二人说话的声音传入白泠儿耳中,她几乎抓狂,疯了似得想要去拾起诛神剑,目中已经看不进任何东西,只觉得整个六界都是她的敌人,眼中只有一个字——杀,杀,杀!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诛神剑的一瞬间,一道光芒闪过,她抓了个空,下一刻瞪大了双眼低头,只见剑刺穿了她的胸膛,而那个执剑之人,正是西华帝君,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
她这般大义灭亲的举动,震撼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利索地将剑拔出,一切化为乌有,黑云渐渐退散而去,西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已经不记得哭泣。
紫落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帝君默哀。”后者闭上眼睛,心如刀割般疼痛。
这把千古凶剑是她当年亲自从藏剑阁拿出来的,是她自私自利一心只想要筑子遥从这样世上彻底消失,这样她的女儿就不会再伤心,她就会回来,而如今闹得这样的局面也是她咎由自取,可怨得了何人?
南宫御失了太多血而显得面容苍白无色,虚弱至极,倚靠在筑子遥怀里几欲睡去,筑子遥竭力叫唤,其还是闭上了眸子。
转而恳求的目光紧紧望向紫落,紫落走近为他轻轻把脉,弹指间止住了伤口,慰藉筑子遥道:“无碍。”
紫落从不会撒谎,他说“无碍便是”真的“无碍”,筑子遥意味深长地轻缓一口气。
紫落苦笑道:“我既已亲眼看到江兄在你怀中消逝,又怎会让这等事情再发生一次,何况他还是未来的天帝,放心罢。”
而观现下筑子遥没有了仙力,也不算是神仙了,历经多个不眠之夜,终于还是耐不过虚弱的身子,昏了过去。
寂逢命薄上南宫御的名字微微发生些个变化,与紫落对视一眼,心有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