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给她的是一个僵住的背影,他说,“谢谢。”
失而复得的路还长,再等等也无所谓,可心里真的能做到无所谓吗?
答案是不能,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该试的都试过了,他彻底的败了,败给她。
秦南城知道,也许这次与她分开后,有可能再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离开他后,也许她会有一个全新的生活,认识新的朋友和同事,忘记旧的忧伤,时间久了,甚至会找到一个很好的男人,与他组成一个家庭,生个孩子,然后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而自己呢?
也许还是会每天忙的昏天暗地,像个冰冷的机器人一样,穿梭在各种应酬酒局会议上,整天的都在各种筹谋算计中度过的,或许这样的日子一直会持续到他老去,他想,他不会比她过的好,也不会比她幸福,因为没了她,谈什么过得好?谈什么幸福?
门禁卡轻轻一划,他的大手扭动,推开了总统套房的门。
别了,他的女孩,他的青春,他的苏荞。
总统套房里,秦南城修长的身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扯开了颈项上的领带,又解开了几粒衬衫扣子,举起手中的红酒,仰头猛喝了几口。
他记得在澳洲的出租屋里第一次得到苏荞的时候,他喝的也是红酒,只不过那时酒的档次跟他现在手里的这瓶,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口感不同,度数不同,地点不同,可现在的酒却比那时醉人的多。
他站的时间很久,有些累了,便坐在了落地窗旁的观光椅上,捏了捏眉心,突然想好好的回忆一下那一天,最后一次回忆。
自从苏荞搬到他的出租屋居住以后,他的房子里多了许多女性用品,开始的时候他并没什么感觉,可到后来,对苏荞的兴趣超过他对苏韵想念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妙了。
起初,他只是想单纯的弄清楚他对苏荞的感情来源于哪里,是一时兴起?还是心动?
后来,从兴趣慢慢转变成欲-望,他为了试探她的心意,总是会晚归,并且会去喝酒。
他晚归时,一般都是在图书馆读书,从大学门口到他的出租屋步行要四十分钟,他为了知道她会不会等他,都会走几步歇几步,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凌晨的两点了。
她果真在等他,没有回房间睡。
他居住的出租屋很小,只有一室一厨一卫,为了方便她居住,他便将他居住的出租屋改造成了两室,还带了个小方厅,这样改造后,三十几平的房子会显得非常拥挤,但是也会有温馨的感觉,之前他自己住时,有时候甚至会觉得空旷。
他进去时,她正躺在他隔出的小方厅里的沙发上,穿着睡裙,身上没有盖毯子,因为熟睡,睡裙往上蹭了蹭,露出那双修长匀称的美腿,如果是个正常男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把持不住,况且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没有叫醒她,而是掏出烟盒走出屋子,准备吸两根让自己清醒一下。
也许是那一幕的冲击力太大,他将烟盒里的烟吸尽了也没有缓解他的状态,他便下了楼,准备去喝点酒。
那时他的生活单调乏味,并不知道喝酒不适合排遣,尤其是男人,更不能用喝酒来排遣。
酒吧里,夜生活早已拉开了幕帘,香烟与美酒的味道混杂在空气里,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膜,舞池内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到处可见妖娆性-感的女人和年轻疯狂的男人拥吻在一起,女人白皙和男人健壮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
秦南城坐在幽暗的角落里,他默默的玩弄着手中的酒杯,里面鲜红晶莹的液体似有微光,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泛着妖媚的红。
他不经常喝酒,喝了几杯后,已经有些微醺了,但意识还算清醒。
因为酒量浅,他便不再继续喝,而是叫来服务员,用手指了指手机上的号码,示意他拨过去,让对方过来接他。
酒吧里的服务员对于客人这种要人来接的电话已经打的驾轻就熟了,会意过后,便在最短的时间通知了对方要赶来的地点。
苏荞被一阵手机铃声叫醒,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方厅墙壁上的时钟,墨尔本的凌晨三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