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顾离开白驼山庄,不辨方向的奔出许久,直跑得精疲力竭,终是脚下一踉跄便摔在了沙地上。沙子细软,摔在上面并不怎么疼,曲顾却觉得比那一日摔下铁掌山还要疼,她很小的时候就不会因为跌倒而哭泣,此时却忽然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生平第一次喜欢人,可是他却骗了她!
她生平第一次想要和一个人长长久久在一起,可他却是那样的人!
曲顾心里止不住的难过,回首望去,只见绿洲寥寥,白驼山庄已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白点。她心中又是迷惘又是伤心,慢慢站起身来,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走了。此刻她行进在一片沙漠里,冷风呜呜萧瑟,卷起的沙子都打在她的脸上,让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曲顾就这般又饿又渴,不辨方向的走了两天三夜也没有走出这片沙漠。她年幼时跟着爹爹妈妈在沙漠中生活过,自是清楚一个人在沙漠里只有死路一条,沙漠里危机四伏,也许一会儿就会卷起沙暴,一会儿又会有狼群出没。她本就失魂落魄,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便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欧阳克又来抱她,曲顾胸口一酸,哭道:“大克,你这骗子!我再也不要信你了!”又抓起一把沙子就向他扔了过去。
但听得有人大声咒骂“臭。婊、子,快宰了她!”曲顾一下子惊醒过来,只见十来个手持长刀的胡莽汉子,将她团团围住。这些人有的骑马,有的站着,既有褐发褐眼的胡人,也有身材高大的蒙古人,皆是目色狠厉的瞪着她。见她醒来,其中一个回人揉掉眼里的沙子喝骂道:“臭。婊、子,老子要把你这只手剁下来!”说着便要冲上前举刀向她劈去。
却又被另一位胡人拦下道:“可别,好歹是个女的,长得也挺漂亮,若是没了只手,玩起来就没意思啦!”这人口气轻佻,神态猥琐,忽然冲曲顾嘿嘿一笑,便抢先上去抓她的衣裳。他自忖这女子孤身一人,又刚刚昏厥过去,想必早就没了力气,自己随手一抓,岂不是手到擒来,哪知却扑了个空。
曲顾此刻已然明白自己这是遇上了沙漠里的沙匪,这些人是沙漠里的盗匪,向来劫掠沙漠中的商队和旅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没想到自己还没饿死渴死,反倒先遇上了这些人。
曲顾心里本没有多害怕,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便慢慢站起身来,却蓦然惊觉自己竟然没有多少力气,只觉得喉咙发干,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不由暗暗叫苦。她本来身子已经养好,只是这几日心神俱损,再加上连日来的疲惫与饥渴,便恰好生起病来。只是如今形势危险,她只能勉强调息,暗自警惕。乍然见那人色眯眯的伸手向自己而来,连忙运起轻功避开。
那胡人沙匪见自己竟连个小姑娘都没有抓住,大是生疑。只是旁边的同伙都在嘻嘻哈哈的笑,显然以为他是在故意捉弄,自己面上也就不好显露出来,便笑道:“躲什么躲,还不跟好哥哥走!”又揉身上前扑了过去,他身为沙匪自也有武功傍身,这一下已是用上了几分轻功。
而这次曲顾果真没躲,反而手掌平出向那人脸上击去,那人只当曲顾是要打他耳光,一把捉住曲顾的手腕,正要再骂,忽然胸口一痛,双目圆睁,整个人便委然扑倒在沙上。
这一下大出其他沙匪的意料,这胡人沙匪在帮中武功不弱,却不防竟被一个小姑娘悄没生息的打倒了,刚刚那个回人走上前用刀捅了捅他,忽然惊叫道:“不好!老三死啦!这女的会武!哎哟,她要跑!”
曲顾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法跟这十来个人打,便发足往一个方向逃,只是跑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纷杂的马蹄声,便知道自己根本跑不过。
她猛然止步,回身反向第一个骑马冲来的沙匪扑了过去,那人似也吃了一惊,挥刀向她砍去,却被曲顾用碧波掌法打歪了刀背,反而刺进他自己的胸口,紧接着便惨叫一声摔下马去。
曲顾立时接过缰绳,甩开马鞭。哪知这马儿早被沙匪驯化,听得后面有的唿哨声便不肯再走,曲顾眼看着后面的沙匪又要追了上来,便拔下头发上的发簪狠狠刺入马臀,那马儿吃痛,这才狂奔开来,却也把曲顾颠得险些摔下马去,手中的发簪也落在了地上。
她本发着高烧,头脑昏沉,在马上被颠得几欲作呕,耳听得后面放箭的声音,不由身子一软又从马上跌了下来。幸而那马儿疾驰一阵后,已是慢慢缓下了脚步,地上又全是沙子,才没有直接摔晕过去。
此刻,她听到身后传来的喊杀声,想要爬起来已是来不及了。只见奔得最急的一个沙匪已是举起长刀,破空之声呼啸而来,曲顾翻身一滚,躲开这一刀,手腕上的一个和田玉的镯子却被硬生生的劈开,将她手腕上也划拉出一道血痕来。
这时后面几个沙匪也赶了过来,曲顾明白自己就是想躲也躲不开了,在这生死之间,她恍然想到自己怕是要死在这里了,也不知在阴曹地府里能不能和爹爹妈妈团聚,只是可惜她再也见不到大克了
曲顾正欲闭目待死,便听得噼里啪啦一阵长刀落地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又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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