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院墙拱了拱手,很是礼貌地回绝到:“感谢娘子好意,只是我若再不回去,只怕家中的母老虎就要出来捉我了。”
原来,已经成亲了啊。
世家公子向来成亲早,到了十二三岁就会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正妻入门。
但成亲并不影响他们到教坊司慰问文艺工作者。
青衫女子闻言,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都说女子如虎,却不知再凶的猛虎,只要用心爱护,也能养成乖顺的猫儿。”
李愔身子一僵,不觉抬头看向高高的院墙,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这院中住着的女子,心性竟是这般通透,一句话便道出了天下女子的弱点。
女子的弱点,便是一个情字。
他更诧异的是,这样一句话竟然出自一位风尘女子口中。
不知道这位女子,是不是一只乖顺的猫儿?
“多谢姑娘提点,改日再来拜访。”
李愔说完,便是加快了脚步,朝着梁王府走去。
另一边,房遗爱快马加鞭地回到家,疯了一般冲进房里就开始翻箱倒柜。
床底下、书画后、地板缝,所有藏私房钱的地方都搜遍了,却依旧没有凑够还债的钱。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房遗爱急得直跳脚,心里纠结着是去找老爹要钱还是去找老婆要钱。
“房遗爱,你疯了吗?”
高阳公主急匆匆地赶来,看到房遗爱这幅狼狈样,心里升起一阵厌恶。
她知道自家郎君和七皇子、杜荷约着去了教坊司,心中本就不悦。
如今见了房遗爱,她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一耳光。
“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房遗爱一看到高阳公主,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急匆匆地扑上去求救。
高阳厌恶地后退一步,呵斥道:“瞧你这窝囊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房遗爱浑身颤抖着,将李愔在教坊司讨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高阳的脸色从开始的铁青色,渐渐变得煞白。
“夫人,十五两,快给我十五两金子!”
“我现在赶过去把钱还给梁王,咱们房家的尊严还能保住。”
“这件事要是让父亲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高阳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的房遗爱,一言不发地思考着什么。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吩咐身边的丫头去拿钱。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高阳紧紧地攥着拳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明日我就进宫,让父皇给你主持公道。”
高阳咬牙切齿地说着。
以父皇对她的宠爱,以房家如今的地位,父皇绝对不会放过李愔。
拿了金子,房遗爱对高阳千恩万谢。
“滚,今晚别回来了!”
高阳骄傲地昂着头,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房遗爱不敢说话,更不敢耽搁,拿着金子便急匆匆地走了。
很快,高阳就哭哭啼啼地将这件事告诉了房玄龄。
“李愔这个野獠!李愔这个猪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房玄龄气得在家中胡乱大骂起来,要是此时房遗爱在他的面前,他非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这是在打我的脸!”
“明日一早,我定要将此事禀告圣上,让李愔那獠子给老子一个交代!”
见房玄龄这般反应,高阳也就放心了。
房遗爱虽然窝囊了些,可也是她父皇最宠爱的女婿,是她高阳的男人,怎是李愔那个废物可以随意欺辱的。
对了,还有杜家呢。
一口气把房玄龄杜如晦两大顶级权臣给得罪了,李愔这次干得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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