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臣虽然心疼孙儿,却也知道,一旦御王他插手,文儿便是死路一条了,然,老臣心里头还是在为太子您担忧啊。”宰相抬起头,泪水滂沱的脸上,皆是为太子深深的忧虑之色。
太子脸色青黑,他背着手,站在大殿中央,看着眼前偌大的东宫大殿,他的唇角慢慢的挑起一抹苦涩笑意来:“蛰伏五年,他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吗?”
“那苏云姒十几年来,都是懦弱不堪的,怎么会如此野蛮残暴,这绝对是不正常的啊,太子殿下,您说,这苏云姒会不会被人掉了包?”宰相趁热点火。
“人没换,只是这性格不同了而已。”帝煜天笃定,他有证据:“本宫见过幼年的苏云姒肩头有胎记,这个苏云姒,也有。”
那日,宗人府大牢,狱卒的那一鞭子抽的不算狠,许是心中还有忌惮的,只是把苏云姒的衣服抽破了,肩头渗出些微血迹来。
帝煜天想起了那天,苏云姒将肩头衣裳拉开,给他看伤处。
那一枚胎记烙印清晰可见,只是比她在襁褓中的时候,大了些许。
帝煜天还想起来,那年夏天,她被太后抱在怀中,他走过去,看到她转头看着他,随后,对着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皇后让他抱抱她,他很不情愿的伸手拎起了她来,惹来太后的责怪,也惹来其他嫔妃的笑声,他低头,嫌弃的看着她,看到了她被拎散了的衣服下,肩头的胎记。
她还是她,如假包换。
只是,这么多年的懦弱,却在经历一次生死之后,突然就转了性子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这一切,便正如老臣的揣测,这苏云姒,已然被御王利用,成了御王的一枚棋子。”宰相提醒太子:“殿下,您想,从这苏云姒第一次开始作祟起,每一次都能够把您拖下水,可见,这一切便是冲着殿下您而来的,您可要小心啊!”
“行了,你先回去吧,许文虽然做了这混账事情,但是却罪不至死,让他认罪便是了,就说是他心中懊恼,很苏云姒杀了他姑母才下的手。”太子挥了挥手,走回案桌后坐下,说完,不断的揉着眉心。
“多谢太子殿下。”宰相知道,太子这么说了,许文便不会死了,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随后他躬身告退了出去。
宰相离开许久,太子都没有回神来。
许文在被抓进刑部不到两个时辰便认了罪画了押,罪状在第二天天刚亮便被送到了御王府。
“爷!”黑羽递上认罪书,道:“属下去一趟竹苑,将认罪书送给小郡主过目。”
“本王去。”帝御烜抓起桌上的银面具,扣在了脸上。
“……”
黑羽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王爷从未踏进过国公府,数年前,苏国公寿辰,他都未曾前去,只是着手下送了一份贺礼。
御王不喜热闹,不喜交际,这是整个大燕上至朝堂,下至百姓都知道的事情。
今儿不年不节的,御王突然就去了国公府,这不得惹来整个京城的轰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