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信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这一路紧赶慢赶,又拖着鹿璃跑了几百里,着实有些累了。
“侯爷可是要休息?属下给您铺个……”小亲卫话没说完,就被林信摆手制止。
“你方才也听见沈清阙说的了,本侯睡这里便可,退下吧。”林信慢条斯理地说着,言语间尽是含糊的暧昧。
小亲卫只有十几岁,瞧着嫩得很,听了这话脖子都红了,磕磕巴巴地说:“属,属下告退。”
屏风后的床铺有些简陋,只是一张平整的木板,上面铺了虎皮,扔着一只圆枕。林信蹬掉鞋子爬上去,在虎皮上蹭了蹭脸,上面尽是沈楼的味道,草木冷香夹杂着淡淡的汗味。
帐子外面,传来几名汉子的低语。
“娘诶,侯爷真睡到国公爷的床上了?”
“方才他俩……”
“你说,是不是跟男的好能增长灵力?瞧瞧咱们国公爷,近来多猛!”
“回头抢个好看的男人来试试。”
沈家军不愧是土匪出身,张口闭口就是抢,但也知道分寸,不敢乱编排林信和沈楼,话里话外都是敬畏。
林信原本还想再听听,但被沈楼的气息包裹,不多时就睡了过去。等沈楼满身煞气地回到营帐,就见床上赖着一只睡得软绵绵的信信,眸中的冷意尽消。
睡梦中,恍惚有人把自己抱进了怀里,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林信蹭着那熟悉的体温,陷入了久远的梦境。
被沈楹楹一箭透骨,从重伤中醒来,看到的是沈楼那张讨债脸。没说几句,那人就丢下他走了,林信肚子饿,只能自己起来找吃的。
小屋外的林子,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一只兔子从眼前溜过,林信加快脚步追上去,忽然窜出来一道黑影,直接袭向他肩上的伤处。
“唔——”尚未愈合的伤口血流如注,对方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将血尽数收起。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林信有些看不清,忽而听到沈楼大喝一声:“什么人!”
“呼!”林信倏然惊醒,发现自己睡在沈楼怀里。
“信信?”沈楼正在看账册,感觉到怀中人忽然抖了一下,立时低头看他。
“你回来了,”林信抬头看看,帐子外已经一片漆黑,床头点了蜡烛,映着沈楼满是关切的双眼,“我方才,梦见了以前的事。”
沈楼心头一跳,“什么?”
“那时候,你把我扔到小屋里自己走了,后来是不是又折了回来?”林信坐起身,凑到沈楼面前问他。
“你不记得了?”沈楼听到林信这么说,薄唇拉成了一条直线,“我没扔下你,是去找药了。”即便当时恨极,他也不能把重伤的林信一个人扔下,唾弃自己之后,还是按时回来。却不料瞧见林信遇袭,倒在了林子里。
林信心尖微颤,自己怎么把这段给忘了呢?“那你记不记得,偷袭我的是什么人?”
“没看清,怕你再出事,就没有追,”沈楼摇了摇头,“怎么了?”
“方才梦见,那人似是,拿走了我的血。”林信舔了舔干涩的唇。
沈楼指尖微颤,揽住林信的腰,“梦有错乱,许是跟宫宴上的事混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