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升起,将整座湖池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轻纱,龙希桐不禁想起当初二人第一次来此境时,凉亭之柱所刻诗迹一如昨日。此番故地重游,二人还能回到当初之情深吗?
“这些时,你过得怎么样?”龙希桐终于开口问道。
梁欢苦笑一下,淡淡道:“被人冠之以魔头之名,你觉得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对不起。”一向高傲的龙希桐真诚道。
“我不怪你。”梁欢道,“再说,这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在你的心里,一定也恨过我吧?”龙希桐问道。
梁欢心头一痛,没有作任何回答。
“如果那一次你去皇宫找我,我同你一起走了,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了。又或是我们当初就不应该离开这儿了。”
“现在,一切,都似乎已然太晚了。”梁欢咬牙道。
“是了。”龙希桐感到了一阵酸楚,瞬间泪湿眼眶。
“他对你还好吧?”梁欢问道。
同梁欢刚才一样,这一次,换作龙希桐没有任何回答。
梁欢苦笑一下,道:“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样看待我,在你结婚前,关欣来找过我,说只要赶在你结婚前去见你一面,就能带你走。我去了,但结果——”
“结果是你不但没有将我带走,反而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骗局,骗得你好苦,对吗?”龙希桐抢过他的话道。
梁欢点了点头。
“所以你恨我?”龙希桐转过身,注视着梁欢。
“我宁愿相信这场骗局是龙渊帝的精心设计。”梁欢淡淡道,“招纳天下糕点师于四海设店,以便暗示我品尝豆花,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我自作多情地为是你在召唤我。”
“你并没有自作多情。”龙希桐坚定道。
“可是,你还是嫁作他人妇了。”梁欢有些酸溜溜道。
“那你呢?”龙希桐昂首,望向那皎洁的月亮,“你相信吗?我曾经甚至有过去死的念头。但我若死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会为了我流下一滴同情的眼泪。所以我选择了卑微的活了下来,但最后才发现,满心期待的一切解释原来都是多余。因为在那个人的心里,始终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子,一个绽放后的雪莲教徒。”
梁欢的心弦在刹那间拨动,表情有些苦涩。“大概世人皆认为我是为了一个雪莲教徒不惜沦为魔头,而千方百计欲使其恢复正常吧?”
“难道不是吗?”龙希桐反问道。
“也许这样的疯狂之举,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受一些吧。”梁欢淡淡道,“很多时候我在想,这种爱的转移,也许只是为了将你从我的记忆里淡却,后来才发现,我根本做不到。”
龙希桐陡然明白了这个男子的一片痴情,她惨然笑道:“因为爱,所以要相互伤害?”
梁欢抬起头,默默注视着个明艳清丽的女子,苦笑道:“是了,因为爱,为什么又要相互伤害呢?爱情是一柄双刃剑,将我们的心深深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