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悲伤叫肝肠寸断,有一种憔悴叫形销骨立,有一种绝望叫万念俱灰。
但是那一双眼睛,却读不出任何情感,荡不起丝毫波澜,勾不动半缕回忆。
“呵呵,哈哈!”梁欢突然发出一声怪笑,“你们,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演绎这一出悲剧吧?”
龙希桐从来没有见过梁欢如此陌生的眼神,她的心在刹那间如坠冰窖。她知道,她和这个男子之间,已经彻底结束,横亘了一条永远也无法修复的鸿沟。
“我没有!”龙希桐抓着梁欢的胳膊哭喊道。
“滚开。”梁欢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让人忍不住感到一阵寒意。他望着柳香香,道:“想必这个结果,一直是你们所期待的吧?”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龙希桐声嘶力竭,她知道,无论做什么样的解释,也无法取得梁欢的原谅了。
“你不知道?”梁欢抓住龙希桐的衣领,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你将我骗到这儿来,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你居然还说你不知道?”梁欢将龙希桐狠狠推开,扫视一下众人,高声道:“吾本无心向魔,奈何豺狼甚多;浊世欲得清明,还须重现修罗!”说话间,他的身体无风自鼓,一股强大的气流冲破了他的衣衫,如铁流般滚向四周,那些气流愈涌愈多,最后形成一片金色的云莲。梁欢踏上云莲,青丝飘扬,左手持正源金钵,右手紧握神龙刃,貌若九天神明,又似浴血妖魔。
“这是?”众人大惊纷纷退去,龙渊帝亦露出了少有的惊骇之色,道:“想必他是将光明讼、云龙诀与雪莲教的妖术融为一体,形成修罗之力,此术威力无匹,你带月婵妃子马上离开!”
“父皇!”龙希颜见龙渊帝神情严肃,知情况危急,父皇定欲亲自出手,于是咬了咬牙,一把抓住月婵妃子的胳膊,迅速带其离开金鸾殿。
“去死吧,你们!”梁欢扬起正源金钵,狂笑不已,举剑斩向何向良。
正源金钵将梁欢的狂笑放大,不住回荡,形成一股极强的邪煞之力,那些内力不济之人闻此笑声,其内脏皆震于败絮,七窍流血而亡。何向良举兵而迎,但未触及梁欢的神龙刃时,只觉全身内息遭封,一股冰寒的煞气寻向他的身体,穿透穴位,直抵其筋脉。
龙渊帝见何向良脸色苍白,步如流星般踏将过去,扬起紫微剑将梁欢手中的神龙刃挑开,同时一掌击向何向良。何向良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从全身的穴道处射出一道道黑芒,何向良知道,若非龙渊帝这一掌之力,自己早已被这些邪煞之气攻心而亡。虽是如此,他直感内息全无,筋骨寸断。
“七星云龙阵!”龙渊帝高声喊道。
几乎同时,悲阳子、艳阳子、青阳子等凌空而起,组成五星剑阵,因醉阳子苏子厚于数年前亡故,纯阳子此时又受重伤,所以这后缺失的二人暂由另外两大高手代替。而云龙门四位堂主亦于地面聚集。龙渊帝立于金鸾殿顶,见七星云龙阵已成形,遂道:“北斗七星当空照,青冥苍穹独我耀!”
翼阳七子手持宝剑,射出无比光华于空中连成一线,刹那间,北斗七星状赫然形成,光芒万丈,天地为之失色。
“五行三界万灵内,天地玄黄云龙中!”龙渊帝接着念道。
天地玄黄四位堂主施展出云龙步,将梁欢所踏的金色云莲团团住住,那金莲竟被生生压缩。
“七星云龙罗网成,荡尽邪魔朗乾坤!”龙渊帝扬起紫微剑,猛然劈下:“斩!”
“斩!”翼阳七子及天地玄黄四大堂主齐声怒喊,朝云莲之上的梁欢倾力劈去。
翼阳七子剑尖上的光华沿北斗之端汇成一束,形成一柄巨大的长剑,携雷霆万钧之势,似一道犀利的闪电,直直劈向梁欢的头顶。与此同时,自天地玄黄四位堂主的剑尖光华从云莲四周而入,所过之处,地裂云消,直抵云莲中心。
只闻轰地一声晴天巨响,梁欢所立之处如同平地一声炸雷般形成一圈极强的冲击波,向外层层荡去,四位堂主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飞也似向后摔落,翼阳七子亦被抛向远处,整座金銮殿瞬间夷为一坑。
龙渊帝勉强稳住身形,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望着巨坑之内。良久,他的身体才从高空坠下。
关于这一战,因伤亡惨重,被禁止提及。而关于七公主新婚之日,皇城之内所发出的一声巨响,所给出的解释是庆贺时所燃放的爆竹,至于金鸾殿,则是公主移居,此处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