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永安八年冬至日,大雪纷飞,连京城最热闹的那条街店铺都关门了。
白雪茫茫的路上,只有一个衣着单薄赤着双脚的女人,一边走一边咳嗽,数不尽的悲惨,道不尽的凄凉。
这个女人就是宋蔓语,身份高贵恒王正妃,镇国公孙女。此刻却如丧家之犬,连一双鞋一件御寒的棉袄都没有。
宋蔓语快速地行走着,希望可以赶在祖父去世前见他老人家一面。
昔日国公府门口车水马龙,现在却是一片破败,大门摇摇欲坠。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恒王大义灭亲,举报国公府投敌卖国。
她爹与三个哥哥在北方战场上就被砍头示众。娘与几位嫂嫂,侄儿此刻还在大牢里。
皇上“体谅”祖父年纪大,估计也翻不起风浪,才让他一人在府中。
今日有人来报,祖父弥留之际想要见她一面,然而秦侧妃却污蔑她夹带恒王府财物与人私奔。
那个她爱惨的男人,直接将人扒了她的衣衫,将她丢出王府,她只能一身狼狈地走到这。
“祖父,蔓语回来了。”宋蔓语刚进门,就看见祖父倒在雪里。
她快速向前,导致滑倒在地,无法起身,最后只能滚,滚到祖父面前。
“祖父,祖父。”无论她怎么呼喊,祖父都没有说话,宋蔓语去试着他的呼吸,才发现他已经去世。
只是他双眼死不瞑目,手指被冻得无法弯曲。
“祖父……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宋蔓语悲痛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地上的血。
她错了,三年前她就该退婚,不该执意嫁给宗少恒连累满门。
“妹妹,你现在才知道错,太晚了。几位表嫂与侄儿侄女已经去了。外祖父走得不孤单,正好你也一起,可好?”秦侧妃大红色的裙摆,犹如胜利的旗帜,在宋蔓语面前炫耀。
“秦敏柔,是你!秦家与宗少恒联合陷害我宋家,是不是?”宋蔓语努力地想要站起来,跌到几次后,她只能勉强地坐起来,显得不那么狼狈。
“陷害?我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大舅舅通敌的信件。”秦敏柔一脚将宋蔓语踹倒,整个人都觉得舒服,被对方压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轮到她当王妃了。
宋蔓语通红的双眼盯着秦敏柔,控诉着:“当初你名声尽失,是我好心带你入恒王府,你却鸠占鹊巢,陷害宋家,你与宗少恒真是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王爷,您好心好意来给外祖父收尸,姐姐却要骂你。”秦敏柔冲着宗少恒温柔地笑着。
宗少恒面无表情地看着宋蔓语,“休书给你,本王与宋家再无干系。”
一纸休书飘落,似乎在嘲讽着宋蔓语曾经的奋不顾身,飞蛾扑火一般的爱情。
她将休书抓在手中,笑得有些癫狂,笑得双目落血泪,“宗少恒,如有来生,我定会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无门,日日受尽煎熬。”
“疯子。”宗少恒才懒得理她,搂着秦敏柔正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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