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初在厕所洗了把脸,站着冷静了会儿,才转身回教室。
祁凌趴在桌上听歌,看狄初从后门进来,眼睛一亮。
“你洗脸了?”祁凌敏锐地发现狄初耳边的头发有些湿,“老大说你什么了?”
“没。”
狄初重新打开笔记本,提起笔开始写字。
托缺心眼的福,那么一会儿,他居然把灵感给找回来了。
“你不高兴就跟我说,我带你去寻开心。”
祁凌扒拉过狄初的肩,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狄初心尖一动,故作淡定地把视线移回本子上。
太犯规了,他想,比自己的照片还要犯规一百倍。
狄初埋头写东西一般停不下来,除非完成或突然思路卡壳。
祁凌坐在他旁边,看了看时间,快一节课了,都不见休息。
“哎,给我写情书啊。”祁凌用脚踢踢狄初的桌子,笑得蔫儿坏。
狄初大抵是写得忘我,居然没有骂回去,很正经地接道:“没,写公众号推送。”
“你傻啊,不知道回去用电脑写。”
“写在纸上的东西更有分量。”
祁凌被这句话说得牙疼,真心搞不懂狄初这类酸秀才的脑回路。
突然,狄初抬头看着祁凌,煞有介事地说:“这周六排练完,陪我去一趟书店买书。”
祁凌愣了半响,点点头。
“哦,成。去书店。”
第14章
“当那个女人还意识清醒的时候,她也曾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只要你不放弃,你一定会成为作家的。‘当年我七岁,写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故事,关于母爱。
“女人的这句话挺让我着迷,听过后,我觉得自己拥有了无垠的选择。仿佛被人亲手推入一个新奇的世界中,这里全是一扇扇关闭的门。她跟我说,你喜欢哪扇门,就能打开哪扇门。我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觉得这辈子我都能在这个世界中沉浸下去。
“后来也是这个女人,在她癫狂的时候,妄想掐断我的世界。她疯狂地指着我说:’你不要写了,你写的都是垃圾,没人看的!‘我不以为然,我想,我只是写出了实情。身为写东西的人,不说实话,就是我的不对。可我还是没写了,不,应该说当年我只能背着她偷偷写。
“最后这个女人的声音随着一扇大开的窗而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过往的声音仿佛穿过一层层白纸透到我的耳朵里,模模糊糊。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那天是下着雨,还是出太阳。不记得最后那一瞬间我在想什么,只感觉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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