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祁凌忽然觉得自己那么点儿良心真的是蠢大发了。
狄初没理他,突然自顾自地说:“我的童年不是不美好,只是比较煎熬。一方面,我妈精神时好时坏,小时候都比较天真,对母亲的关爱嘛,总是比较渴求的。不过总是失望而已。
“我爸呢,很痴情,痴情地像个智障。我妈打我的时候,我爸在旁边忙着递棍子。反正我就是他俩操出来的玩意儿,打打又怎么了。
“我其实,不怪我妈。病嘛,谁没得过病。只是她的毛病比别人大点而已,所以前十几年,我都伪装得挺好。在家就是一个纯良的孩子,在外面就可劲儿地浪。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人,可以有喜怒哀乐的、完整的人。
“所以我第一天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除了烦躁,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欣喜。欣喜我可以做自己了,可是,就算我成为了自己,做了自己。也没人看了。
“他们看不到,看不到狄初原来还有很多面,不止是个只会学习,听话顺从的人。他也会暴怒,会烦躁,会做些卑鄙下流的事,有时也会有点龌龊的想法。
“所以,我觉得没必要挣扎了。就在这里吧,我的母亲从这里出生,我在这里死去。”
“还有,那天打扰了你的好事,很抱歉啊。”
狄初说完,看着祁凌笑笑。
这一笑可不得了,原本就心猿意马的祁凌,在酒精作用下,差点没扑上去。
“所以,今晚你带我上山,就是想说这些?”
祁凌挺不是滋味的,他发现自己曾经历的事,自己的家庭,和狄初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没人管的童年,太他妈幸福了。
狄初摇头:“也不是,其实只想说抱歉的,前面那一段话是临时加的。估计我说梦话呢,你听过就算了。”
怎么可能忘,祁凌没作声,看了他一眼。
一抬手,又把第二瓶啤酒喝见底。
“我给你唱首歌,作为你给我唱戏的回礼了。”
祁凌仗着酒精上脑,一时兴奋和冲动。
“别。”狄初突然制止了他,“别唱,唱得人脑仁儿疼。”
“我□□家的花袜子!别人想听他妈的还要买门票呢!”
“得了吧,就你们那小型演唱会,你给我票我都不一定来。”
“打一架吧,我日你爹的!”
祁凌翻身想要站起来,两人在一起就和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