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午,永兴帝退下早朝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
近日烦事颇多,原本已被压制的岭南内乱渐渐出现了苗头,而华北一代出现了旱灾,平民百姓整年颗粒无收,到处是尸横遍野,灾民游荡。某些人更是趁乱世为祸,操起了以打劫抢夺为生的勾当。
近日有官员上表要求皇上及早开放粮仓,以防灾民南下,引起了另一些不予赞同的大臣的争议。而岭南内乱的平息,更是迫在眉睫。
揉了揉眉心,连日的劳累使得江胤之连连叹息,自古帝王不易当,一个好的帝王更是不易当。据传丽妃被处置一事传到了民间,江胤之不免便是一声叹息,想不到丽妃的影响,已比本该母仪天下的皇后还要厉害,民间竟然为她编了一首打抱不平的酱油诗。
说到那诗里的内容都是一些骂他这个皇帝的混账话,江胤之又是一声好笑。
笑容中带了一息无奈,一息别有其他。
一会儿鼻息渐渐平稳,竟是以支颐握笔的姿势伏在案上睡着了。口内软语远远当当地听不真切。
便是如此,才令某人得空钻了间隙。
来者正是一名妙龄女子,那女子一身鹅黄色的娇俏衣裳,外披半透明的绡纱,刚入得御书房内便除去了罩在裙衫上的大红氅,头上简单地梳了几个发髻,又不失后宫妃子该有的庄重款式,插了几支金簪和步摇,细细一看,与书房内一幅画像上女子的打扮竟然极为相似。而那幅画像上,有写了丽妃的小名。
书房内升起了一股极好闻的香味,江胤之虽闭着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那香味甚为熟悉,又甚为怀念,是往日他最爱闻的味道,在睡梦中也勾起了他深远的回忆。
“丽妃。”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幸而是在梦中,否则清醒的江胤之是绝对无法原谅说出了这个名字。与此同时,一只柔荑恰到好处地描画着他的眉眼而过,忍不住拿捏住那肤如凝脂的玉手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江胤之含含糊糊地说着:“丽妃,丽妃……嗯,别闹。”女人在耳边反复回荡的娇俏笑声才戛然而止。
“丽妃,丽妃,又是丽妃。都要成冷宫的怨妇了,还阴魂不散。”女人恶毒地看着远方,小声嘀咕着。
三个月了,自从丽妃与太监通·奸的事被识破以来,皇上已经许久没有踏入后宫之地,宠幸其他各位嫔妃了。
除了三个月之前意外有了身孕的陈水清,那是其余妃子们都没有意料到的漏网之鱼。
太后娘娘见到皇上这种茶不思蜀的模样,倒是厉声指责过他太混账,那丽妃是何德何能之人,胆敢在后宫之中一次一次地兴风作浪?平日没一些规矩的做法,太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皇上总是保她的面子上便也小惩小罚地过了。可到今日,皇上竟然还执迷不悟。敢让小太监爬到了龙床上,狗胆包天!
皇上在太后娘娘眼里也是一个不争气的,为了一个不知贞·操的女人何必呢?
严词厉色指责过,也劝解过,叫他多动点心思,没事儿就常去后宫之中走几遭,要做到雨露均沾,让大康国的龙子龙孙们子嗣延绵。他也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对,治理国家是有功,可也不看看,光顾着治理了,这后宫里的小皇子们倒是没几个。
然而江胤之的心思不在这方面,偏巧最近岭南内乱,倒是给了他一个推脱雨露均沾的好借口。以每日国事繁忙,推脱了太后的美意,太后也拿他没有办法,偏也赶上了旱灾这么一个不利索的时候,要求他雨露均沾这事儿,也只好延后了。
这下就苦了寂寞深宫的妃子们,终日郁郁寡欢,有人私下笑着,那位丽妃娘娘倒是好一个艳福不浅,有了一个皇上常常相伴还不知满足,要说皇上啊,也真是宠她宠到无法无天了,自从宫里头来了一个丽妃,皇上对其他女人的兴趣就黯淡了,外国使臣进贡了什么,第一想到的是丽妃,哪位大臣送了什么珍奇异宝,第一想到的也是丽妃。连太后娘娘有时候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丽妃回报皇上的是什么?歪脑筋动到了没净身的小公公身上,真是什么都下得了手,难怪是作践的县令之女小户人家出生。而且事发以后,真是有脸苟且在这后宫之中。
所幸这些话茬,没飘到皇上耳里。
如今来“偷袭”皇上的妙龄女子,也是深宫怨妇。正是四妃之中的惠妃。
虽然恨着丽妃,也有有求于她的地方,比如在形貌装扮上,惠妃正是效仿的丽妃。
说来也可悲,只能从这些地方吸引皇上的注意力。
惠妃无声冷笑,低眉看着皇上的睡颜,眼中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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