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她身边的宫女都欺瞒了。
想来那迷情散果真是十分有效力的。江胤之当即闻香,头昏脑涨,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即被迷媚了心智,在陈水清刻意的模仿与撩拨之下,将她误当成了沈妙行。
而后,发生了让众人意外的一夜鱼水之和。
皇上醒了以后,自然是龙颜大怒,更怒的是,他竟然也想不起昨日的事是怎么造成的。那时候当机立断叫喜子公公赐上了避子汤一碗,让她赶紧滚回寝殿,自己则看也不看她一眼,去上早朝了。
但是陈水清这孩子,还是被留下了。
并不是皇上中途反悔,也不是避子汤的药效失力,而是陈水清贿赂了喜子公公,叫他故意将避子汤给换成了一份安胎汤,而原来的避子汤,则被倒入了花盆之内。
陈水清抑制不住的笑容,喃喃道:“不知道我这样栽死在地面上,皇上会作何感想?”
萍儿哭诉一阵,见劝果无用,险些也要一起与她赴死。
“主子,求您千万不要做傻事,皇上宠幸丽妃娘娘,已不是一日两日时候了,主子何苦为难自己,让自己难受?”
萍儿始终记得沈妙行就算被打入冷宫,依然活得潇洒的模样。
在她心中,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震动。
那是别人模仿不来,可望不可求的境界。陈水清缺的正是这种。
陈水清道:“到现在,你还在包庇她!”
一脚踹上萍儿的小腹:“你究竟收了她什么好处?!”
“主子——”萍儿凄厉叫了一声,“她可是救了您和奴婢的命啊!”
陈水清道:“那她也害了我腹中孩子的命!”
萍儿大惊失色。
陈水清失了孩子,明明连陈水清自己也知道,那不是沈妙行的过错,但是她若不这样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沈妙行了。
能拉一个害群之马下水,就是一个。
孩子的死,必须要有价值!
陈水清道:“你被她收买了,我倒也不怪你,既然你这么喜欢伺候丽妃娘娘,喜欢攀龙附凤,我明日就去求太后娘娘,让她做主,将你遣到你所喜爱和敬重的丽妃娘娘身边,你看如何?”
这是要赶她走的节奏。萍儿更加大惊失色,跪在地上爬了两步,还磕头:“主子,我绝无异心,除了主子以外的人,奴婢绝不会伺候!”
“说的好不如做的好。”陈水清突然眸光一变,“那日听说,你拜托她救命,而她让你办一件差事。”
萍儿面色惨白,没想到自己的主子受到宫中尔虞我诈的影响,也变得如此有城府与心计。
那日大火之下,她居然装作昏睡!
“主子……”萍儿讷讷的,已经与沈妙行有约在先,即使沈妙行是用威力震慑的手段,让她发誓绝不出卖她,可眼下,她若不招,陈水清也有办法让她招出来。
而且再瞒下去也无甚用处了,陈水清已经知道了她与丽妃娘娘的对话。
没想到陈水清藏的如此深……事情已经过了一个月,陈水清不是立即拿她试问,而是经过漫长的等待,等到所有人已经放松了警惕,突然反咬一口。
陷入两难,一边是要背叛对自己有恩的丽妃娘娘,一边是跟随了十几年,命运坎坷,令她不忍的主子,萍儿说不出话来。
陈水清知道她还没那个胆子卖了沈妙行,不过那也没什么用了。
陈水清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道:“信呢?”
“信?”萍儿晃了晃神,那日她与丽妃娘娘约定,为她送一封信。
不过沈妙行重回后宫之后,连续三天都被皇上遣到身边,在延年殿一直照应他的伤势,也没有机会与她碰头。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空,沈妙行又被太后撵到了贤妃那边接受“管教”。
终于回来了,并且拿到信,也只是这两日的事。
“奴婢不知道什么信。”
陈水清狠掴她的耳光,直抽的她嘴边流血:“你还敢诡辩!”
“我是你主子,还是她是你主子!”陈水清要她现在就要立誓,“你是向着她,还是我!”
“您是奴婢的主子。”萍儿咽了一口血水吞入腹中,终于做下了决定,一旦信被夺去,她也没有脸面好活了。
萍儿颓丧道:“信还在奴婢这。奴婢还没有找着机会送出去。”
终于将萍儿胆敢包藏在心内的话逼出来了,趁着萍儿泪水模糊瞧不清眼前景象的时候,陈水清勾了勾唇角:“交出来,带我立功。别忘了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你还是我陈水清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