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娘抹眼泪的时候,不经意露出袖子,那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指甲痕,有的还没结疤,心中更奇怪了,难道小月对老娘不孝顺?不应该啊!
她哽咽了一会儿,说小月她……唉,既然你们一定要见她,就跟我来吧,我只是害怕,把你们吓坏了。
小月娘的话,让我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三年未见,上次我们把小月从大墓中背出来的时候,她还处在昏迷当中,劫后余生,我和葛壮心中都充满了庆幸,现在看来,事情并未朝着我们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小月家的居住环境很差,老山城的烂窝棚,两室一厅,房顶使用牛毡子盖住的,密不透光,电灯只有十几瓦,老式钨丝灯,电线一颠一晃,昏昏暗暗地光线,让人疑心那房顶随时都有可能塌下来。
进了她家,我才深切理解到什么叫真正的家徒四壁,连多余的板凳都没有一根,我们进了屋,只能很局促地靠墙站着,跟一排标兵一样,小月娘从电视柜下面抽出一根崴了脚的板凳,说对不住,我家……你们将就坐一会。
说句不好听的,这娘俩的居住环境,连我在天桥下搭的烂窝棚都不如!
陈芸烟圈立刻就红了,说姨,我没想到你家现在这么困难,对不起,我……我这次没带什么东西,来,这点钱您先拿着。
小月娘推辞不要,葛壮也摸出几张老人头,硬塞进她手里,说婶,小月当年在科考队不是干的好好的吗?那可是真正的事业编制,怎么就闹到今天这一步了?
我们都想不通,按理说小月家庭应该不会这么困难,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这丫头有灵气,而且穿着打扮都挺整洁,算不少时髦,但穿得起针织毛衣,至少不会太差。
小月娘掉了几滴眼泪,说都是为了小月的病……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小月娘指了指里屋,说你们进去看看就明白了,但是要当心点,可能……可能她会咬你们。
“我去看!”葛壮脸色当场就变了,急着回头冲进里屋,却见大门紧闭着,上面居然挂着一窜铁链子。
小月不是不肯出门,而是给她娘用铁链锁住了,对待自己亲生女儿,至于嘛?
葛壮扯着铁链,使了一股蛮劲,强行把那歪歪斜斜的门板撞开了一道缝,脑门拼命往里拱,“小月,别怕,胖哥来了,你有什么……哎呀卧槽!”
葛壮急切的叫喊变成了惊呼,他太心急了,没等大门上的铁链打开,就挤着脑门硬钻了进去,这会留下大半个屁股卡在那儿,双腿一蹦一蹦的,活像只癞蛤蟆。
“小月你怎么了?你别咬,哎呀……卧槽你根本不是小月,小南瓜快救我,这里边有怪兽!”
我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况,正想说你特么一惊一乍地干嘛,有怪兽你找奥特曼啊?结果就听见那小屋子里面,居然传来阵阵爪子挠墙的声音,“咯滋滋”的,很刺耳。
葛壮的惊呼声变成了惨叫,好像里面有个人在磨刀要杀猪一样,“小南瓜,快救命啊,我特么没开玩笑,快把我拽出去!”
葛壮使劲蹦门,那动静活像被捕兽夹子困住的野猪,完全是拼了老命在挣扎!
他双脚忽然就悬空了,在空中胡乱地蹬腿,他整个人被卡在门缝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正拎着葛壮的头发,强行扯着他朝屋里拽,随后我耳边也传来“咯咯”的冷笑声,居然伴随着有人在磨牙!
那声音充满了阴怖,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小月房间里到底有什么,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