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吃。”宁念雪又摇摇晃晃跑到宁芷清跟前,献宝似得拿起糕点塞进宁芷清嘴巴里用糯米般柔软得声音说到。
“谢谢念儿,真乖。”宁芷凌将宁念雪抱进怀里高高举起,湖心亭里一片笑声。
“是他们长大了,还是我们老了。”宁致远有些伤感得问到,多年前他也跟在哥哥们的屁股后面像个小尾巴一样。
“老了老了……”宁致远哈哈大笑,很是爽朗。
婉清望着宁致远明媚的笑容,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样的他是少见得。
“爹爹很年轻。”宁月落补充了一句。
“还是月儿会说话。”
“酒来了……”婢女带来上好的梨花酒,清列的香味酒香传的很远。
“不如饮酒?”宁致远兴趣颇高。
“好,不醉不休。”宁芷清笑的眉眼弯弯,有多久兄弟间没有这么亲密过,他已经记不清楚。
宁致远举杯,灌了一大口酒,酒味醇厚绵长,他微微一笑道:“这梨花酒已经有五年不曾喝过了。”
“多喝点。”宁芷清劝道。
“那是自然。”
“婉清不如弹一曲?”
“好。”说罢婉清坐在琴前,指尖拨过,淡雅的曲子从指尖流泻,一如初见那般美好。
“青鲤来时遥闻春溪声声碎,嗅得手植棠梨初发轻黄蕊,待小暑悄过新梨渐垂,来邀东邻女伴撷果缓缓归,旧岁采得枝头细雪……”清澈的曲调犹如山涧的清泉,叮叮作响,又偶遇山风,妙不可言。
“婉清的琴弹得真是如火纯情,在踏歌会上便惊艳了我。”宁芷清微微一笑,眼里全是赞叹与欣赏。
“就连我也自愧不如。”宁致远有些惭愧的说到,他自认为深谙音律,可是碰上婉清却也是甘拜下风。
“提到踏歌会,李嘉钰已经走了快一年了,只是可惜了她……”宁芷清感叹道。
“思雪年纪尚幼,已经没了母亲,是我对不住她。”宁致远难过的说到,虽然他们相处时日不久,但是她温柔姣好的面容时常浮现在他的眼前,只不过心中执念太深罢了。
李嘉钰倒下的那一刻,鲜血染红了落雪,她合目深情的说到:“宁致远,我……”
那一句还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你打算将思雪怎么办?”宁芷清有些疑惑的问到,毕竟宁思雪不是宁致远的亲生儿子?
“如果他寻了过来,就还给他,如果不寻,我就将他抚养成人。”宁致远笃定的说到,上一辈子的恩怨不要殃及孩子,毕竟他是最无辜的。
“嗯,也好。”
“思雪不是……?”婉清大吃一惊,弦断,手指疼的厉害。
“他不是宁致远的孩子,李嘉钰怀了他青梅竹马的孩子,恰巧有一次宁致远受伤被他救了一命,方才娶她为妻,不过是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这一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你也要守口如瓶。”宁芷清再三叮嘱,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打消婉清的疑惑。
“额,那月落呢?”婉清问到。
“当然是……”宁致远淡淡一笑道。
三人聊了很久,直到日头偏西,暮色在天边缓缓晕散。
“今晚就住在我府上吧。”宁芷清笑着说到,他与宁致远都有一些醉醺醺的,脑子不甚清醒。
“求收留。”宁致远笑着说,顺手拉着婉清轻车熟路的往前走。
“你以前经常留宿三王府么?”婉清诧异的问到。
“在很久以前是。”宁致远苦涩一笑,这三王府他也许多年未曾光顾,如今回忆起来竟然是恍若隔世。
“世事无常,且行且珍惜。”婉清轻轻吐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