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皱眉,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提到以前的事。
习东平说:“以前我就喝多过一次,还是咱俩确定关系那次。打那之后我再也没喝多过吧。那时候的事我还记得,你……”
“东平!”霍亮制止了他的回忆,“过去了,好么?咱俩谁都别提,谁都别想。以后的日子还长,别总是回头看。”
“但是,我一直都在原地。”
让你嘴欠!人家堵上门了吧。活该!
霍亮跟谁说话都没这么费劲过,简直能活活憋死!他坐在床边,捂着脑袋。想挂断电话,却迟迟没有动手。他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狠不下心,说不出难听的话,却又不想继续跟习东平纠缠下去。
“东平,你打电话到底什么事?”
“没事我敢找你吗?”习东平似乎也有些生气,“关于那个王海,我知道点情况。约个时间见面谈吧。”
霍亮急了,“昨晚我问你,你怎么不说?”
“我不想说行吗?”
“现在怎么又想说了?你耍我呢?”
“你心里明白为什么。”习东平一扫方才的郁闷感,坦言,“我要抓住所有机会跟你见面,我就是为了跟你见第二次、第三次,才要有效地利用手里的资源。你来,我们俩谈王海的事,你不来,这事你就当没听过。你可以说我卑鄙,我无所谓。只要能见到你就行。”
霍亮真纳闷了。他咬咬牙,尽量控制脾气,好声好语地问:“我真想不出,我说什么了刺激你忽然改变了态度。刚才不还跟我掰扯以前那点事儿吗?没两句你就逼我出去见面,你尖端恐惧症好了,人格又分裂了?”
坐在办公室,习东平深深地呼吸着。他似下了决心,直白地告诉霍亮:“你跟以前一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想明白了,我不主动接触你,你怕是会多我一辈子。以前是你死皮赖脸追我,现在换我死皮赖脸追你,这有什么不对?现在,我没什么能拿得住你的东西。我只能从你的工作上找机会。”
“你他妈的真是一点没变!”霍亮气愤地痛骂,“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想要什么,想要干什么从来不听别人劝告,你甚至不去考虑别人的立场和感受。你这么做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多少麻烦?这不是我个人的事,牵扯到案子,牵扯到为了案子东奔西走的一大票人!你爽了,你达到目的了,案子的事却因为你拖延时间。你懂不懂这里面的利弊关系?”
“大家都有难处。我背着我爸联系你,给你提供线索,我想要得到一些回报。这有错吗?”
头疼欲裂!霍亮抓着头发,恨不能揪下来一大把。习东平提到了习荣,霍亮知道,习东平背着老习找自己提供线索,本身就是非常不容易。他知道习东平是很惧习荣的。习东平对习荣的反抗,全部都是因为他。两人的关系曝光,习东平死活不同意分手;自家出了命案,习东平要死要活逼着习荣给他拿出国的钱。仅有的两次反抗,都是为了他霍亮。而这一次,习东平顶了多少压力偷偷联系他,霍亮心知肚明。
对习东平的性格和做法,霍亮是见不上的。可想到习东平为了见他,再次违背习荣的训诫,霍亮就没办法再骂人,再放狠话。
“真他妈的!算我怕了你,晚上等我电话。”
刚刚挂了习东平的电话,房门打开了。温雨辰哼着歌走进客厅,霍亮一个高蹦起来杀出卧室。横眉立目地瞪着温雨辰,“你他妈的死哪去了?”
温雨辰当时被霍亮吼的一愣一愣,眨眨眼,“我,我出去找人了啊。”
“留个口信能死吗?能吗?你他妈的一声不吭就走,不知道家里着急吗?”
小孩儿怔愣的神情转瞬即逝,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单纯地看着霍亮,说:“你跟谁生气了吗?”
被一个连跟人交往都需要看书的小呆子看穿,霍亮简直恼羞成怒!转身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生自己的闷气。他不该跟小孩儿发火,真他妈的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