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非又给了李老头钱。天色有些晚。两人往村里走去,路上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人,茂密的树丛,环境有些幽暗。
宫帆手里拎着鲫鱼和甲鱼,牵着井非的手。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山包包,前面有竖起一个大石块,刻了字,墓石时间有些久远,上面的字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坟头上面跳动着幽蓝的火光。这样的山包包在农村里很常见,一般荒废的田地里都有,土葬的亲人。
宫帆又在周围探看了一番,好几个坟头上面都跳动着幽蓝的光。说不出的阴深恐怖。宫帆皱起眉头,他看了看走在身侧的井非,井非踉踉跄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幸亏宫帆扶着他。
“哥背你吧。”宫帆侧身站在他面前。井非被他笼罩在一片阴影下面,什么也看不见。
井非摇摇头,“没事,我自己走。”
宫帆把鱼和甲鱼放到他手里,“非非都快摔倒好几次了,哥一大把年龄了,跟着摔倒就很丢人了。”
路的确有些不好走,可是背着一个人不是更难走吗?
宫帆蹲下身,井非只好趴在他的背上,宫帆站起来,用一只手托着他的臀部,另一只手按住井非的后脑勺,井非顺着他的力气,头被埋在宫帆的脖子里。宫帆放开他的脑袋,接过井非手里的鱼和甲鱼,往回家的路走去。宫帆给井非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讲他的创业,讲他的失败,讲他的如何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井非听得津津有味,实在是想象不出,宫帆也有顿挫的模样。
宫帆又按照井非指的路线,取了鸡和蔬菜,那个妇人还帮他们把鸡毛给拔了,两人无功不受禄,又多给了妇人一些钱。宫帆背着井非,手里拿着菜,回到井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山村里前些日子通了电,但是大多数村民还是舍不得用电的,还是用蜡烛。他们似乎已经吃完了晚饭,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井律的房间一片亮堂。两人一回到家,就打开了灯。井母从屋里走出来,她背后黑漆漆的,只看到一点点微弱的灯光,看到站在灯开关附近的井非,脸色有些不好。宫帆走到井非身边,井母脸色有些烦躁,但是不敢说,关上门,进了屋。
井非又给宫帆开小灶,红烧鸡块和红烧鲫鱼,又给他做了甲鱼汤,宫帆看着那盘青菜,有些遗憾,忘记买胡萝卜了。井非不知道宫帆心里想什么。只知道没有让宫帆吃客人剩下的饭菜而高兴。
两人围坐在一个小小的桌子上,晕黄的灯光,显得十分的温馨,井非从未想象,他能够在这块土地上找到不一样的感觉。
井律的房间里传来吵闹声,刘媛似乎在抱怨环境太差了,井晶的房间传来叮叮咚咚声,好像撞到什么了。井父井母的房间出其的一片安静。但是关他什么事儿?他只要宫帆。
井非咬着筷子,眯着眼睛,“哥,有你真好。”
宫帆给井非舀了一碗甲鱼汤,“回去我们去领证。”
井非目瞪口呆,原来男人也可以结婚?他惊愕的看着宫帆,宫帆朝他笑笑,“去国外领结婚证。”井非也跟着笑起来,甜甜的,那样的满足。
两人吃完饭又洗漱,晚上十点了,在城市里而言,这只是夜的开始,但是对于封闭的小山村,这已经很晚了。窄小的床,睡着两个大男人,宫帆让井非枕着自己的手臂,一只手搂着井非,两人凑合凑合着。井非怕宫帆不舒服,保持着动也不动,倒是宫帆替他活动了一下关节。
“非非以前经常晚上出去?”
“嗯,每次耕耘回来都很晚了。”
“看到过鬼火?”
井非全身都绷紧了,“哥。。。。。。你是不是也看见了?”
“没,问问。”
“哦。”井非放松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憋了好长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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