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冷不防踢了子轩“命根子”一脚,子轩痛得顿时直不起身来......公堂之上,众人皆捧腹大笑。语琴见状推开衙役,她拼命地冲上前去猛踢宋孙氏肥臀一脚,打得宋孙氏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嗷嗷直叫,放声大哭。众人笑得更欢了,宋武大怒,上前欲揍语琴,却被武聪挡住去路。“怎么,今日难道你我想大打出手不成?”武聪怒目反诘道。宋武握紧拳头,扶着自己的夫人咬牙切齿地返回座位。
这时淡妆素服、端庄典雅的徐夫人徐齐氏来到子轩面前站定,她不哭不闹、温文尔雅地陈述事实原委:“恐怕刚刚弟妹所言皆为道听途说、妄自猜测吧?”
宋孙氏不服:“胡说!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徐齐氏笑问道:“哼!何谓句句属实,莫非你亲眼目睹?”
“这......”宋孙氏瞬间哑口无言,众人也都目瞪口呆:徐齐氏你死了儿子,不会是来拆自己台的吧?!只听徐齐氏平静地说道:“其实那日犬子有所欺瞒:他离开宴会后回到家,告诉我说要立刻出去见几个朋友,并承诺我说戌时之前一定回来。可是亥时已过竟未回家,想必是和未婚妻幽会去了。最后却传来了噩耗,我当然也很痛惜!”说罢,徐齐氏掏出手绢,擦擦眼泪后继续说道:“可是身为人子,欺瞒父母,是为不孝;婚前擅自做主,屡屡幽会,是为不礼;那日宴会上因心胸狭隘而口出狂言,醉酒摔杯,轻视宾客,是为不仁;平日里刁蛮跋扈,经常找人打架斗殴,不解习武之道,是为不义。如此不孝不礼不仁不义之子遭人陷害,也是生母管教不严之过啊!呜呜呜——”敬晖走过来搂住徐齐氏,含泪说道:“娘子,你也不必自责了!为父何曾无过哉?吾常年行军在外,未能顾家,汝真苦矣!”
须臾敬晖轻轻松开双手,而后转向大家慷慨激昂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们,我现在以一位遇害者父亲的身份来和大家开诚布公——首先,你们来看一看头顶上的这块匾额,上书‘明镜高悬’四字,这便要求为官者能够明察是非、断狱清明。但是你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到冷静地分析、理性地判断!难道你们就为了我儿临终前的血书四字来判定子轩长史就是杀人凶手吗?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有时眼见不一定为实啊,比如说当今有比较高超的易容术,凶手或许利用这一点来构陷子轩也不得而知啊!不信,你们看——”说着,敬晖从怀里拿出一个老虎面具,并吩咐手下给自己披上老虎皮,他活蹦乱跳,在公堂里面时而奔跑,时而站立,并发出怒吼的声音,活像一只下山的真猛虎,惹得众人又是一阵捧腹大笑。他脱去虎皮、摘下面具,语重心长地说道:“诸位,如果刚刚我将你们当中的某一位给咬死了,那么你们是否还要在奄奄一息、临死之前血书四字‘凶贼老虎’呢,而且还是‘能够站立的老虎’?其实真相就是这样——它往往掩藏在表象虚幻当中:子轩当时有的的确确不在场的证明,而这个证明是以一位姑娘的清白与名誉为代价,你们又岂可轻易怀疑呢?而且子轩长史作为一介书生,毫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连杀二人?我儿虽算不上武艺高强,但也绝非泛泛之辈,怎么可能被子轩打得那样凄惨,以至毫无还手之力?想必凶手一定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也许此人就藏在你们的当中,只不过他一直在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罢了。所以你们得要有自己的头脑,切不可人云亦云!”
众人皆哑口无言,这时那位柳大爷挺身而出:“哎,乡亲们,主公说得在理啊!你们看——他是当事者却不为情所动,沉着冷静、理性分析;而且这次公堂庭审也是很公开、很公正,难道不是吗?所以,你们不要再听信谣言啦!那些煽风点火的小人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主公所言甚是!主公所言甚是!”众人啧啧称赞,异口同声道。
“那么,我想请问主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蔡不凡问道。
“当然是继续查案,缉拿凶手归案呀!”徐敬晖不假思索地答道。
“徐叔叔,我有一事相求!”众人循声望去,正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刘远,只见他一字一顿地问道:“我想既然目前无法认定子轩是凶手,但仅凭推测也无法推翻其嫌疑吧?”
“没错,刘远所言不假!”宋武夫妇俩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要不这样吧,各位——!哎呀,你们也都别争了,依我看子轩长史足智多谋,不如让这位小兄弟留下来配合调查此案,既能捉拿真凶,又可以为自己洗清冤屈,何如?”柳大爷劝道。
众人皆无异议,暂且同意子轩于三日之内侦破此案,否则按罪犯论处!
子轩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尘埃落地,他如释重负仰天长叹:“感谢各位虚怀若谷、不计前嫌,此番子轩定要竭尽全力缉拿凶手,还逝者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