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沉闷声响,千琋整个人作势蹲在地上,五公主回身看着一脸焦急的千琋不解道:“怎么了?”
千琋仔细寻了一会儿,自旁边一丛花间拾起一个玉色香包道:“无甚,不过是奴才的药囊掉了。”遂仔细拍了拍灰,视若珍宝地捧在手心。
五公主面露鄙夷道:“非金非玉的,你倒是当宝!”
千琋眸色明亮,微微一笑道:“回公主,此物虽非金非玉,却还真是个宝!”
五公主尤是不信,秀眉轻蹙道:“怎的?”
千琋回道:“此物作用良多,内含苍术、白芷、荆芥、艾草、石菖蒲、甘松、薄荷等多种药草,可通经走络,开窍透骨,近日奴才偶感风寒,全赖了它方好得这样利索!”
五公主明眸带惑,将信将疑道:“此物竟有这般好?若皆如此,早将太医院取而代之了!”
千琋笑道:“却也不是包治百病呢,只是单对个别症状有奇效罢了。况且是药三分毒,太医院配的药方总不宜常服,此物只随身携带便可,安心、省事之余还可遍体盈香。”说罢将药囊往五公主跟前微送,五公主低头轻嗅,确实清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千琋曼声道:“还不止呢,若是再更添几味药草,如佩兰、首乌、沉香、人参、白芍等物,还有滋补养颜、增白润肤、抗皱驻颜、焕发容光等奇效呢!”
五公主霎时动心,急问道:“当真如此?”
千琋低眉顺目道:“奴才怎敢对公主言语不实?”
五公主面色愉悦,心血来潮道:“既如此,你且替我多做几个,需要什么只管去御药房拿便是。”
千琋笑道:“公主,需不着那般兴师动众,这御花园乃是天家重地,内里藏着不少奇珍异宝,如奴才上述之物多是能寻出来的。”
五公主也来了兴致,便由着她细细找寻。千琋低头细索,眼眸却是瞟到不远处的白哥,眼底染笑。只见千琋环顾一周,侧向左边,信手摘了一株白芍道:“例如此物便有调理气血,滋补容颜之效。”
五公主俯身静看一会儿便就近从千琋身旁摘了一株别物,千琋一看忙大惊失声道:“公主,此物摘不得!”
五公主唬了一跳,心头一紧忙问:“如何?”
千琋面色羞赧,支吾半天方道:“此物名叫泽兰,乃……乃是助妇人受孕之效……”说罢越发羞态。
那五公主窘得面红耳赤,如烫手山芋般忙甩出去,气恼道:“什么劳什子东西!”遂匆匆起身走开了,一脸别扭。
千琋忙跟上去,余光看到那白哥定定望着地上之物若有所思,千琋不由嘴角噙笑。
乾西五所。
八贝勒夫人慕瑛微翘纤手捻着一束妍丽的杜鹃花,细细插在白玉缠枝莲花瓶中,花蕊娇艳,映得玉瓶越发无暇透亮。慕瑛左右对看,颔首笑道:“都说花中此物是西施,花开甚是赏心悦目。”她又捻起一支斜插,曼声道:“可叹花无百日红,再娇嫩又能得几时好?”
白哥在一旁逢迎道:“夫人天生丽质,竟比这花儿更美艳上几分,咱贝勒爷对夫人极好,自然是开谢有时的繁花比不来的。”
慕瑛凝神,一念尽是八阿哥的音容笑貌,自成亲月余,她眼中的夫君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待人接物沉稳周全,也不似旁的阿哥那般妻妾成群、整日声色犬马。她的夫君并非朝三暮四之人,莫说先前那一位庶夫人王氏不见得宠,便是自个儿带来的媵妾张氏也未曾得过八阿哥欢心,眼下对她这个嫡夫人虽算不上殷勤厚爱,倒也相敬如宾,假以时日,她自负定会叫夫君钟情于她!
思及此,慕瑛心中柔软,半是欢欣半是期待道:“此花又叫山石榴,石榴多子,寓意倒是极好的。”她目光缱绻,尽是蜜意,她的夫君年少有为,膝下尚无子嗣,她一心要为他诞一位嫡长子以开枝散叶!想到这般柔情,慕瑛不由笑逐颜开,满是欢喜。
白哥目光闪烁,在一旁欲言又止,慕瑛斜睨一眼,惑声道:“何事?”
白哥面色霎时羞赧,环顾四周无人后方轻声道:“夫人,奴才方才在御花园看到那万琉哈氏跟五公主一道,听那万琉哈氏说有一种叫‘泽兰’的草药做成药囊佩戴能助妇人受孕,奴才特特留心细看了下。”
慕瑛脸微凝,颇为不忿道:“那个贱蹄子说的话岂能信!”
白哥忙恭谨垂首道:“奴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多留了个心思,私下去请教了太医院一位太医,听太医说泽兰确实有此功效。何况,宫闱重地,量她再有胆必也不敢在公主面前打诳语,此话想来或可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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