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胖见他脸上爬满紧张烦厌,也照自己面上抹了一把讥讽来对峙。
“你又不是人家男朋友,凭啥子藏到不准外人看嘛?”
“问题是你都有对象了的嘛,还有两个,屋头的都看不够,就不该起外心了撒。”
“你说的锤子话哦,老子看一下又不是想咋子,未必你二天结了婚就不看其他女的了啊?龟儿笑人得很,快把手机拿出来,你不敢打电话我来打,就说有个帅哥慕名从大阪跑过来看他,请他出来喝杯酒,再发个自拍照过去,他绝对要来。”
熊胖准确往孟想嘴上糊泥,巧妙瓦解其战斗力,剩下的对决便没有悬念了,孟想最终妥协,依言联系顾翼。彩铃声响起时他心情忐忑,怯于对话,又怕顾翼拒接,电话联通的那一刻,心一直顶到嗓眼,不由自主攥紧拳头。
“喂,孟桑,有事吗?”
顾翼仍是那副招牌式的风情腔调,完全听不出低落惆怅。
为此孟想更感局促,背着自作多情的嫌疑,声音有些发闷:“哦,我听金秘书说你生病了,想问问要不要紧。”
顾翼轻笑:“有点头疼,不严重,让你费心了真不好意思。”
他客气得见外,好像已经单方面为孟想更换类别,把他放逐到普通人名目里去了。孟想好似被人狠命揪着耳朵,扯出一脸绯红,见熊胖在一旁挤眉弄眼递暗号,忙咳嗽一声说:“我有个好朋友从大阪过来了,想见见你,能出来一起吃个饭吗?”
顾翼直接对这个唐突的邀请提出质疑:“你的朋友为什么想见我呀?”
“哦……因为我跟他提过你,他很好奇。”
“我又不是稀有动物,有什么可好奇的,你请他去上野动物园看熊猫吧,包他满意。”
“……他是我小学和高中时代的同学,也是成都人。”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熊猫在你们老家很常见,估计早看腻了。那就领他去逛歌舞伎町,那儿什么稀奇古怪的演出都有,比我有趣多了。”
顾翼一旦拿出交际花手腕,孟想便休想抗衡,吭吭哧哧交涉半天,始终被他牵着鼻子走。熊胖不耐烦了,一把夺过手机,不顾孟想拦阻,笑呵呵跟顾翼搭讪。
“请问是Tsubasa酱吗?我叫熊凯,是孟想的老同学。什么?哈哈哈,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啊,但我可是对你仰慕已久了,每次和孟想通电话他都会说起你。是是是,你们的事他都告诉我了,是,他那人很老实,从不说瞎话。对对对,对对对对,哎呀,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害羞,我和孟想关系铁着呢,我跟我男朋友的事他也都清楚。是呀,我也是基佬啊,高中时就出柜了,哈哈哈,这个世界就是有很多巧合呀,比如咱俩现在能说上话也算缘分嘛。电话里说不方便,你过来吧,我们在银座2丁目,餐厅名字叫JeanGees,是家法国餐厅。嗯?哈哈哈,是啊,我学过两年法语啊,谢谢、谢谢,大家都说我发音很地道,乍一听还以为我是法语系的呢……”
熊胖也是个自信外向的自来熟,不仅能言善道,语言天赋也每每让孟想甘拜下风,上学时熊胖的语文英语考试都不如他,但口语方面那叫一个牛。每到一个国家就能迅速掌握该国的标准语,发音连当地人都听不出渣子,不像孟想舌头打结,一辈子甩不掉椒盐腔。
经他巧舌如簧一番勾兑,顾翼果真欣然应邀,只说自己不太认识路,希望他们能出来一个人接应,熊胖满口应承,挂了电话痛快地拍个巴掌,别提多来劲。孟想脸已经黑了,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却又理不出眉目。过了二十多分钟,他的手机开始震动,熊胖抢先抓起来,见是顾翼的来电,自作主张道:“你不想单独见他,我替你去接,等到。”
说着按了通话键,对着手机谄媚而笑:“Tsubasa酱你到哪儿了?车站?行行,我马上过来,外面冷,你就在车站里面等,当心别冻着。”
他边说边捞起大衣冲出餐厅,临走前不忘对着墙上的装饰镜理发整衣,孟想远远瞧着,胸口像塞进一把受潮的柴火,喉头辛辣七窍冒烟,端起冰水猛灌。不料火没灭成,水先呛进气管,因周围人多不敢大声咳嗽,只好一手掐住脖子,一手揪住额发死命强忍,险些加入秃头行列。
又不是白痴,怎会分不清七情六欲?他这状态明明白白是嫉妒,嫉妒顾翼区别对待,嫉妒熊胖对顾翼套近乎,可是资格呢?立场呢?当初是他主动要和顾翼划分界限,只肯认领炮、友的身份,那么他对顾翼来说就是根不用充电的**,离开床榻这一亩三分地便再无话语权,这会儿气炸肚皮也只能木匠戴枷自作自受。再不然就像熊胖所说的,出门买一瓶绿茶,撕下标签,正正中中地帖到自己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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