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啊?你就喘成这样?”
孙鹏闻言刚喘匀的气差点又走差了:少爷他累死累活的是因为谁啊?要不是他到处结仇自己置于遭这罪吗?这熊孩子倒好,不但不感谢他,还教训他,早知道刚才把他一个人扔下好了。孙大少一万零一次在心里无比后悔自己刚刚多管闲事的行为。可他实在没有力气和安然争辩,只能狠狠剜了对方一眼作罢。
其实安然心里也有些愧疚,虽然只是看在白二哥的面子上,不可否认的是,从认识到现在,孙大少对自己的态度算得上友好,而且前前后后帮了自己不少忙,平时跟他斗斗嘴,开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也就算了,今天不但连累他在大庭广众下丢脸,还拖着人家跑了很长一段逃生马拉松,怎么想怎么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人家……
孙鹏是什么人,他在衙内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那是几乎成了精的人物。见安然似乎有些愧意,便立刻顺竿往上爬,在一通讨价还价之后,两人敲定,作为补偿,安然要请他吃饭,顺便还要将和王云海结怨的原因告诉他——他也很好奇,才来京城几天的安然怎么会和医大教授有纠葛。
他兴致盎然的拉着安然到了最近的一家“他认为可以吃”的餐厅,要了个包间,在挥着小刀狠狠地宰了安然的钱包一刀之后,惬意的边吃东西边听安然讲诉“便秘事件”的始末,其兴奋程度让安然为之咂舌。
而孙大少自己也秉承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告诉了安然不少关于白奕辰在衙内圈子里运筹帷幄,阴人于不备之间的丰功伟绩,尤其是在春节期间设计杨家的儿子和一男一女当众爆发感情纠葛的故事讲得更是绘声绘色,把小孩听得目瞪口呆。
“不会吧?”
“哈哈哈,没想到白二哥这么坏!”
“哎呀,这人也太倒霉了。”小孩说完还评价了一句,“谁叫他惹白二哥的?活该。”
孙大少见安然对自己的演讲如此捧场,更是茶都不喝一口,说的口沫横飞。
古往今来,无论在什么朝代,八卦这种东西都是促进人际关系飞速发展的一大神器。这不,一顿饭结束后,非但孙大少不再眼高于顶,处处挑刺,就连安小孩也将自己的仇富心态收敛了许多。于是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进了不少,甚至颇有点哥俩好的意思。最后干脆买了游戏机大呼小叫的在白奕辰家对战,让因为不放心两人单独相处而特地早早下班回家的白二少看的直发愣。
撵走了想要赖在家里吃饭的孙大少之后,白奕辰回到屋里,靠在厨房门口,和正在做晚饭的安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询问他一天的行程。
小孩有些委屈的把在京城医大的经历说了一遍后,沮丧的将案板上的萝卜一刀两断:“所以说,我今天又害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他一定恨死我了。”
那是肯定的。白奕辰在心里替萝卜默哀了一小下,便面不改色的指鹿为马道:“话不能这么说,其实今天的事情都是他自找的。谁叫他不好好上课,反而跑下讲台来找你茬的?再说便秘…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而且他的病治好了,还是你的功劳,他不但不应该怪你,反而应该谢谢你才对。”
所以说每一个长歪了的孩子背后都有一个把孩子宠上天的家长,在对待安然的教育方式上,安士朋偶尔还会那本来就不怎么直的剪子修修苗,白奕辰则完全秉持“只要你高兴,想怎么长就怎么长”的方针了——反正小孩这么乖,也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自己也乐得护着他,有什么不可以?
安然听了白二少的谬论,歪着头想了一会,觉得白奕辰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便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当当当的切菜。
“对了,小安,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什么事?”
“我今早起来发现看东西比以前清楚了许多。这几天你是不是一直在给我做针灸?”
“嗯,一直都没停”安然抬手把挡住视线的头发向耳后拨了拨,继续手上的活儿。
“可惜我每次都睡着了,根本看不见你针灸时的样子,挺遗憾的。”白奕辰故意叹了口气。
安然不解的抬头:“白二哥不是害怕吗?我看第一次你紧张得很,以为你是害怕,就每次先让你睡着了再下针,免得到时候你因为紧张乱动,会影响效果。”
“那我现在不紧张了,我想看看你针灸时的样子。”白奕辰的语气竟有着微微的抱怨,“你每次都把我弄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很想看看你厉害的针灸术啊。”
所以白二哥这是认可了自己的医术吗?小孩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白二哥真的觉得我的医术很好?”然后他点点头,平时圆润的大眼睛闪耀着喜悦的光芒:“白二哥先看,那我今晚就不给你按摩了,其实如果你能清醒着接受针灸的话,效果会更好些。”
看着小孩的笑容,白二少的心脏似乎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随即心中有些泛酸:小的时候,自己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努力,希望得到白家人的认可;现在虽然自己已经不需要仰仗白家的鼻息生活,甚至连白老爷子有时候也要反过来顾忌自己的感受,但他明白,他们看着的不过自己的利用价值,而非亲情血脉。自己在白家仍旧是小时候那个孤立无援的孩子……
可是现在,却有人因为自己的赞扬,露出发自内心的满足笑容。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这笑容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他是白奕辰,而不是别的什么。在这一瞬间,白奕辰甚至有一种想法,他希望能够一直看见这个笑容,一直留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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