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脑子里晃悠。
按理来说,人做的梦在醒过来以后多半都会不记得。但杭清却发觉到自己的记忆格外的清晰,难道是因为脑部记忆区特地被开发过后得到的金手指吗?
杭清不得不说,那个梦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那大概就是属于边姽的深藏于记忆深处的记忆,只是那种善行对于后来彻底黑化的边姽来说,反倒成了一种耻辱,所以他将那段记忆深深埋藏了下去,当杭清接管这具身体之后都没能发现,还是靠日记本才唤醒了记忆深处的索引……从而做了这样的一个梦,来还原边姽的那段记忆。
杭清将复杂的心绪先压在了心底,然后叫上司机往警局去了。
路上杭清给龚城邶回了个电话。
龚城邶接到电话后的反应和龚添差不多,都以为杭清出事了。
“你没事就好!”龚城邶舒了一口气,然后突然道:“边姽,你来一趟警局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他没有再称呼杭清为边先生,杭清还有些惊奇,而听龚城邶的口吻也很奇怪。这父子俩到底是怎么了?他们都有什么话要和他说。
“我马上就要到了。”杭清道。
龚城邶突然失声道:“我爸提前跟您说过,让您来警局了?”
“嗯对。”
龚城邶在那头沉默了一下,又问:“……那您喜欢我爸爸吗?”
话题拐弯的幅度实在太大了,那瞬间,杭清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说龚城邶说错了……
见杭清沉默,那头的龚城邶低声道:“您也可以考虑一下我啊,我别的优点没有,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龚城邶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咬出了这段话。
杭清:……………………
他都快要风中凌乱了。
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
排着队表白吗?
这是潮流吗?
而且他们知道他的年纪比他们大多少吗?
也就只有龚添的年纪比他大上几岁。
杭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干脆地挂了电话。
那头的龚城邶也不沮丧,他好半天才将举着手机的胳膊放了下来,然后看着跟前的办公桌,低低地重复道:“我别的优点没有,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他的声音太低了,像是说给自己在听。
过了会儿,龚城邶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大步往警局门口走了过去。
谁知道龚添也早有准备,等龚城邶刚走过去一看。
他爸也正站在门口呢,手里还夹了根烟,完全就是一副等人的架势。
两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都想第一时间接到杭清。
龚添站在左边,龚城邶毫不犹疑地站到了右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