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乔羽凝没问出口,因为看着肖晏修的表情,她就已经笃定了。
呸!狗师父就知道在外面看热闹,徒弟被绑了也不知道出头!
“方才在外院的那个男子怕是来路不小。”肖晏修露出了然的笑容,看着外面的天空。
大风起,月亮被乌云遮盖,开始隐隐绰绰起来。
“这盘棋,要开始了啊。”
乔羽凝有些紧张,她向前走了两步追上肖晏修:“师父,那个人是谁啊?”
肖晏修笑着,目光中的深意渐渐沉淀,掏出怀中的玉令,缓缓道:“腰上能挂着荣霄的,这世间仅此一人。”
乔羽凝瞳孔一缩。
荣霄?!
最强铸剑师毕生心血所铸,临死前赠与有缘人,但无人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师父你知道是谁?”
乔羽凝开始怀疑了,他这个半吊子的师父不能是装出来的吧?
肖晏修没再说话,只是运着轻功迎着月光而起。
“走了。”
............
尧垣在回去的路上,胸口忽然热烫起来,他落在树上,掏出胸前的异物一看,竟是块暖玉。
暖玉可克制寒毒,乃是难得一遇的珍品。
这人究竟什么时候带在他脖子上的?
尧垣不敢想,武功能到这种地步的,世间除了主上,怕也就只有这家伙了。
握住暖玉,尧垣犹豫再三,还是塞了回去。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回到客栈,尧垣看着密密麻麻将客栈封锁的暗卫,吞了口口水。
主上是真的生气了。
蹑手蹑脚进了屋内,尧垣看着只着里衣的江乾北以及他搂在怀里睡的香甜的时然,顿时低下了头。
“启禀主上,那女子已经被救下,不过她的师父倒是有些来路不明,武功高深莫测。”
江乾北似是来了兴趣,眉峰挑起:“能让你说武功高深莫测的,相必确实不简单。”
“那人医术奇高,属下的寒体他仅摸了一下脉搏就看出来了,属下无能,探不出那人的武功究竟如何。”尧垣语气懊恼。
他的寒毒乃是胎毒,寻常人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来,仅仅是捆着他的手的时候粗略摸了两下就能看出来,这人...
“有点意思。”江乾北颔首,手指敲打在床上,若有所思。
刚刚他就知道附近多了个人潜伏在暗处,不过那人既没杀意也没刻意敛息,像是故意为之,想来是看见他了。
再加上刚刚尧垣的话,那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个人应该都已经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暖玉?那人给你的?”察觉到尧垣胸前的热源,江乾北倒是多了些戏谑。
尧垣脸顿时就红了起来,脑袋一片空白,连着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属,属下这就摘下来,扔,扔了。”
江乾北摆了摆手:“这东西是个好东西,对你有益。”
尧垣正要谢恩,榻上的时然却忽然哼唧起来,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隐隐有了要醒的征兆。
“退下吧。”江乾北毫不留情地下了逐令。
尧垣光速离开,直到上了房顶,他才后知后觉。
等会,他为啥要心虚啊?!
时然睡的并不安稳,朦胧间,他梦到自己又被绑架了,无论怎么叫喊,都没人回应。
睁开眼睛,时然小心脏跳的飞快,手里也一片潮湿。
“乖崽被梦魇着了?”江乾北将他搂的更紧了些,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拍打时然的后背:“孤在这,无人敢再夺你。”
时然搂紧江乾北的腰,脸也在他的胸膛上反复蹭着,声音闷闷的:“小哥哥会不会不要然然呀...然然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江乾北轻笑一声,他恨不得将时然偷偷私藏,让他成为自己一人的宝物,又怎么会抛弃他?
无稽之谈。
“只要乖崽不离开孤,这天下,任何你想要的,孤都会满足。”
时然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跃跃欲试。
江乾北望着时然的眸子,那里没有贪婪没有欲望,清澈的甚至可以看见他的心底。
他的小家伙,在想些什么呢?
“那然然想吃栗子糕,还有卤鸭爪和大鸡腿!”时然回忆着原来奶奶给自己吃过的好吃的,甚至悄悄咽了口口水。
江乾北有些怔愣,他以为时然会想要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但小家伙的单纯还是让他出乎意料。
干净的,还未被黑暗侵蚀的美玉,现在正握在自己这个恶鬼手中。
“乖崽,想好可就不能反悔了。”
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他们都只能生死交缠,毕竟,他是心狠手辣的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