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恨恨的瞪着一双大眼,懊恼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就擅自离宫,想着要来找这个混蛋将军理论一番,结果却活像专程跑来打扰人家小夫妻谈情说爱的程咬金似的,白白惹人嫌!
像是察觉她的不甘心,赫连远这会儿笑得反而满是真心“公主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回驿馆休息,明天好尽早回宫。”
他这番假惺惺的关怀,让君无忧听得心头火又起“谁说我要回宫了?”
“莫非公主还想等太后懿旨来接人?请公主三思。”你老娘的剽悍可是天下皆知啊!
当今太后出身武家,一手长刀耍得虎虎生风,那强悍霸道的气势不仅威震后宫,连先皇与一干皇子、皇女们在她面前也是乖得像羊似的,言行举止无不谨慎,就怕被老当益壮的她抓去亲自打数十大板。
这会儿九公主昏了头的擅自出宫,不仅没事先报备,身边还只带着几个随从,要是让太后知道了,那惨状可不是震怒两个字就能形容。
想起母后的脾气,君无忧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心慌之余不禁羞愤迁怒道:“你答应当我驸马不就好了吗?母后这么欣赏你,要是我们订了亲,她才不会计较我偷跑出来的事!偏偏你不声不响的娶了这女人”
她的无理抱怨还没吐完,就被赫连远瞬间黑沉的神情给吓了一跳,吶吶的不敢再开口。
“公主教训得是,这样不声不响的成亲确实委屈了我娘子,待日后择了吉日,必当给她一个隆重盛大的婚礼。”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等她说完,赫连远便朝静立一旁的何总管点点头“何总管,公主一路奔波,伺候她早点歇息吧!”要是睡不着的话,他很乐意一掌劈昏她!
“那你呢?”君无忧还没被吓怕,鼓起勇气追问。
要你操什么心?赫连远这会儿连假笑都懒,直接伸手揽过呆在一旁的草儿。
“继续陪我夫人逛庙会,待会给她买包子吃。”接着便搂着她走进人群,隐约传来的呵护声软甜如蜜,早没了方才的冷硬“不吃包子?光吃糖不饱啊!苞我客气什么,莫非还怕你这小鸟儿胃能吃倒你相公不成”
“公主走了。”
被赫连远紧紧搂着的草儿困难的转过头,从他臂弯缝隙往后瞟去,然后拍了拍那只结实的手臂,示意他可以放开了。
“嗯。”随口应了一声,赫连远搭在她肩上的手却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她飞快的扫了四周对他们投以好奇目光的人群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你的手可以移开了。”
这回他倒是从善如流,直接将手换了个位置,若无其事搁到她的腰际,惹得她双颊炸红。
“你别这样!好多人在看。”她还要脸啊懒懒的赏了那些望着他们窃窃私语的好事者几枚白眼,再看看她的羞涩模样,终究还是放她一马,改搂为牵。
傻楞楞的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一会儿之后草儿才像是终于回到现实,使劲的想抽出来,但不仅没有成功,反而换来他略带责备的轻瞪。
“扭来扭去的做什么?身上有虫?”
“你脑袋才有虫!”大街上对她上下其手,yin虫!“我们非亲非故的,拉着我做什么?”
骗了她这么久,她都还没跟他算帐,这混蛋倒是理直气壮的吃起她的豆腐来了。
“你都自己送上门来等着嫁我了,这时候才在说什么非亲非故?”他悠哉的顶了回去。
被他这么一损,草儿心中羞怒,手上更是挣扎得厉害“我认错人了!我才不认识你这讨厌鬼!”
“你说这话真是存心让我难过。”赫连远深深的叹了口气,神情萧瑟“我还想着也许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认识我的人了。”
他落寞的语气和模样让她的动作顿时凝住,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望着他的侧脸“怎么会?你是将军,大家都认得你”除了她,哼!
“那你怎么不认得我?口口声声的说我们是青梅竹马,还订了亲,却整天在我面前问我将军怎么不来?”他重哼一声,这笔帐要是算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人都坐在你面前了还不知道,亏你说得这么信誓旦旦,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你还不是一样不认得我?而且我、我哪知道你会用假名来骗我”冤枉啊大人!
“那是我的字,不是假名。”惩罚似的捏了捏她的掌心,赫连远斜睨她愤愤不平的委屈模样,可爱又可恶得让他不禁又是一叹“你既不知我的字号,连我的长相都认不得,别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却不晓得,要不是你说出我额头上的伤疤,我真以为自己要娶个骗子回家。”
“我就说我们很久没见嘛!你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他这几句质问让草儿语塞,感觉句句都是自己理亏,只好针对他的结论发出微弱的反击。“而且你本来就没打算见我,更别说要跟我成亲了,说得这么委屈做什么?反正你可以娶公主,当驸马爷”
气话一说出口,草儿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
她和赫连远虽然多年未见,但自己心里一直是有他的,纵然两人分隔多时,但当年那个“血泪交织”的无赖婚约,却像是落进她心里的小小种子,随着时日的流逝,由微萌的芽儿长成了一朵待放的花,即使在她颠沛流离之时依然细心的养着,等待和他重聚的那一天
结果他不仅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也不来找她说个清楚,甚至故意扮作外人,把她这样要得团团转!
而且还有个想嫁他的公主那是皇上的妹妹啊!金枝玉叶的;还说太后也欣赏他,那就是想要他当女婿了吧?
曾经自己也是和他门当户对的,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