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将军府很久很久。
玉溪觉得自己都快呆出一身病来了。
沈蜀,他……现在好吗?
遥望着桃花树。
她想。
胜利会师。
沈蜀打赢了北狄的喜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将军府。同时,从朝廷里传来的消息,程太师伏罪,把和北狄通密的都交代出来了。
沈蜀回了将军府。带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回来了。喜气洋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这种神色。
玉溪远远地看到了他。
铁衣黑甲,意气风发。
墨眼剑唇,蜜色的皮肤白皙了许多。
他也清减许多,越发地沉敛了。
背叛者,是不容亲近的。
那么多地人围着他。
落寞的微笑。
她提着花篮回头。
打了胜战应该是很高兴的吧!在战场上忙得连入眠都是浅浅的,于是有些事情根本没时间去想。一回到将军府,人却是空闲下来,于是想起很多不该想的事。
素衣淡妆的女子出现在眼底时,他差点唤住了他。
可旧事却一骨碌地冒了出来。
束手无策,情爱本来就如一个囚笼。困住了他。
边疆之地,这棵枯了三年的桃树突然开了花。府里人都传道,是沈蜀将军打胜仗的报喜树。是上天所助。
玉溪仰望着桃树,粉花簇簇如玉,春风吹不消清香。落下的花,都是无情□□。
有人上前道:“玉溪姐姐原来在这里。”
来人是沈蜀身边人,曾经被误为夏雪的情郎——于小杨。
玉溪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他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阳光的脸上是挡也挡不住的喜色。“玉溪姐姐,将军把夏雪姑娘赐给我,我们马上就会成亲。”
“恭喜。”原来,不知不觉她身边多了一对眷侣。“成亲的时候我一定会到。”
于小扬说:“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顿了顿,“将军让我来玉溪姐姐说,让你收拾好行李,和将军一起上京述职。”
玉溪意外,“将军这么说的?”
于小扬点点头。
为什么?她有点弄不懂沈蜀了。他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夏雪成亲之日。府里挂起了红灯笼,红地毯铺得老长。这是她见过夏雪最好看的样子了。喜衣,低鬟,红花。俏容捈胭脂,喜色见两颊。
“玉溪姐姐。我真的好高兴。”她低头微笑着说。天真被成熟的韵味取代,好像花骨朵里开出了倾国倾城的牡丹。
玉溪摸着她的头,“我也很高兴,你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夏雪有些害羞。“玉溪姐姐。对了,玉溪姐姐,你和将军什么时候成亲啊!”
这丫头还不知道那件事。也是,现在整个将军府,除了她,只有沈蜀知道。
“好了。新郎都要来接人了。”
夏雪的注意力果然很快被转移。
这通天的喜气都离她好远好远。
沈蜀被手下灌了很多酒。
酒是烈酒,不知道藏了多少年的烧刀子。
喝一口,喉咙好像被赤红的铁块烧了一样。然后,过了一会儿,流入肺腑的是彻骨的寒意。
别人都是越喝越糊涂,他却越喝越清醒。初春夜里,风冷冷地刮着。
热闹里,于小扬腼腆地挠挠头,笑着和旁边的人说话。
玉溪敬了他一杯酒,“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美满幸福。”
沈蜀看着她,直到她有所察觉时,才无声无色地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酒杯。
玉溪苦笑,他居然讨厌自己到了这个地步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一起去京城。但是玉溪还是收拾好了行李。唯有夏雪送行的时候,哭红了眼睛,不知道是否因为新嫁的原因多愁善感,居然说出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的话来。虽然,是这样。可是这个世界里的玉溪是一定不会的。
帮师回京。长长的队伍,玉溪是女眷,和沈蜀的马队隔了仿佛有天长地久一般的距离。黑色的长旗,崎岖荒凉的路途,走了好久,才抵达了十丈红软繁华京师。
玉溪住进了京城的沈家里,沈蜀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入京便不知上哪里去了。习惯了边陲偶尔的风沙和干燥,来到这么光鲜亮丽的地方,反而有些不习惯。
当夜。她便没有入睡。因为知道最后的考验来了。
沈蜀穿戴整齐,和同僚上了金銮殿。年轻成熟的他穿起武官的紫麒麟服,佩白玉腰带,戴紫金冠,衣冠堂堂,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威严和尊贵更让人仰望。忽略这些不记,这样的他,冰雪之姿,竟如一位贵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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