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个树妖就不能好好地叫他名字吗?一大早的,换了好几个说法。但他的目光还是很顺从地跟着她飘往那里。
“别动。”他袖里桃木剑扬出,左手之中的罗盘发生了异动,预示着妖怪出没。正欲奔到小潭边洗手的香奴在他这一动作之下,不再轻举妄动。而是极为安静地等待着宋愈的话。
“好像,它就在这附近。”宋愈调整着罗盘,脚步极轻地往小潭走去。香奴跟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罗盘。这个还可以测量妖怪啊!她算是涨知识。以前还一直以为是道士拿来装神弄鬼的呢!
在远处看,已经觉得这古树有参天之势。近看,一种霸道之气以及诡异的壮美袭来。明明应该少有阳光的照耀,这颗树却像是独占大量的养分,枝繁叶茂,腰围可为一个房间。
宋愈看了看周围怏怏的草木,“这颗数好生霸道,土下的枝干独占了这块地方的精华。难怪岁数虽不足两百,却有如此之大。”
弱肉强食,自然法则。
香奴见怪不怪地看了一眼宋愈,这人倒是菩萨心肠。
素潭临于树边,约一个小池大小的样子。香奴宋愈临水而望,那树开了一个洞,三尺高左右,不像是人为,反倒是天成。
两人心里有了底数,那食婴魔大概就住在里面了。
香奴掬水洗了手,这水极清又碧,天然的一块凉玉。幽水拂过嫩白的手,舒服得她都不想说话了。
宋愈站在边上,看她濯水洗手。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引出食婴魔。一双眼睛却不自觉地跑到她的手上,他尴尬地移开目光,看向彼岸的妖穴。水畔开着一种蓝得发幽的花,形似龙爪,无叶,长长的茎单开着花,说不出的诡异艳丽。
他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宋愈轻咳了一声,引过了香奴的注意力。
“怎么了。”她轻甩起葱葱十指上的水珠。
“你认识这花吗?”他木剑指着泽畔开得稀落的蓝花儿,黑色眼睛一片执着。让香奴也不由得好奇起来,杏儿眼看了过去。
彼岸花?
她曾经呆过的世界里,曾在电脑里看见过照片。单从外貌来看,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那曼珠沙华,或者称为石蒜花。是从来没有蓝色的,红色、白色,这是最为常见的了。
至于蓝色。
在这个异世界,也不知道是什么花?
“不认识。怎么,这花很奇特吗?”香奴眨眼睛问。红裙,因为她突然站起来,如一朵飘零的红花一样,甜美的姿容一下带上了冷静的态度。
宋愈低垂眸子,清浅的一把声音好似南国的阳光。
“不知道。感觉很重要。”
香奴喔了一声,掐了一下时间。说出了一大早就准备好了的计划。
“宋愈,别纠结那些东西了。我们还是感觉抓食婴魔比较重要。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计划,要不要听听。”
宋愈好奇地看她一眼,她能有什么法子,不如听听。
他言简意骇地表达观点,“你说来听听。”
香奴喜笑颜开,附在他耳边道。宋愈本来还因为她这不庄重的样子,簇了两道烟翠眉。不过在听完她的计划后,眉头慢慢地松开,变成一个比较还算满意的幅度。
他点头说:“我知道了,万一有什么事,一定叫我。”
他话一毕,一阵妖风刮过。
宋愈手中罗盘飞快地转着,几乎快要失控。
香奴也不再说话,丢给他一个眼神。宋愈一看就明白,身形一退,隐于草丛里,又下了一个暗咒,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这妖风,不说也知是属于食婴魔的了。却也是,这魔正在屋里躺着,前几天吃得太饱,忙着消化。好不容易消化了一个小孩,阖眼睛入睡。才睡了一会儿,就听到自己门口叽叽喳喳响个不听,这魔顿时十分不快。没了睡意,准备出来教训是哪个没长眼的东西敢在爷爷门前放肆。
香奴看着从妖风里渐渐地现出一个形体。黑色的雾里捏出一个壮实汉子,他铜眼牛鼻,神容可恶。赤.裸裸的古铜色手臂一手握着一个狼牙棒,初一瞧还以为是哪一山的土匪呢!
香奴杏眸如水,微张。
这就是——食婴魔。
一点儿也不美型,一看就是龙套的命。
食婴魔看着对面的红衣少女,甜美的姿容看起来甚是美丽。调皮的杏眸专注地看着他,一张小脸却没什么神色。
树妖。
还算是见过几面。
她来这里干什么?
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