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眼睛露出疑问,水风说:“师傅,你不能去。”
山月簇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
水风道:“连他自己都打不过,师傅你去了也没用,我们还是另外找人吧!”这是他的私心,师傅在他心里很重要。至于他,水风感觉到了为难。
山月道:“现在那里还有时间去找人,再不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水风接口道:“我知道,师傅。”
山月欣慰地想,她这个徒儿还不错嘛。在他心里面,很明显自己的地位更高。她按住他的肩膀,道:“你以为师傅只是一个弱女子?放心吧!一般人可打不过我。”反正外挂在手,天下无敌。
水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您哪里是一个弱女子。虽然山月是这么一说,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得下心来。但他也知道,凡是师傅做好了决定的事,一般都改不了。
荷塘花叶如锦蔓延着,何处风起。叶珠坠入水面,一只云锦靴子踏着碧叶,手中软剑清光四溢,荷叶离茎,被他手剑一卷,纷纷倒向黑衣人。
萧某人额上汗生,他喘着气,显然有些气力不支。然而黑衣人举动稳重,一副认真地折磨着自己的猎物样子。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人,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吗?”此人并没有杀害他的意思,反而是在等着什么,十分有耐心。
黑衣人将荷叶荷花劈开,轻而易举地纵身一跃,踩住凉亭的红栏杆,手中剑指萧某人,仍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道笑声响起,两人顾向那边。高挑女子,白色道服,头戴道观,一副女冠打扮,颜色如花。身边少年清俊,白色道袍,檀香簪发。两人走在一起,简直如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这两人正是山月和水风。
山月轻飞一枚石子,打了黑衣人的胳膊肘,让他无法握剑,剑坠入地上。黑衣人脸色一变,很快又想起了什么。萧某人见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他纵身跳到山月水风所在的地方。
黑衣人咬牙切齿,握住地上的剑,往水风这里刺来。山月没想到黑衣人会有这样突然的举动,她一下都无法动用外挂。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虽然她知道水风会没事的,但是却无法阻止自己的情绪。
萧某人也没有想到,他是离水风最近的一个人了。那一刻,他看着剑穿风而来,空气里的风都是冰凉的。他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然而他的身子已经挡了上去。
当身体被剑刺穿的时候,他看见了水风惊讶和感动的神情。身体很疼,但他却感觉到了一种自豪感。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为水风的消失而耿耿于怀。当再次看见他,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婴儿,而是一个少年。缺少了多少年的父亲责任,他终于做到了一次。
还是很幸福的。
如果这小子,能够像对他师傅那样对他,那么他会更开心。
黑衣人一下抽剑飞檐走壁,走了。
水风扶着他的身体,喊道:“萧施主,萧施主。”而那个人却没有反应,他的心一寸一寸地冰凉下去。
山月簇眉道:“快扶着他去堂里,我先去准备伤药。”
厨房的小姑娘烧了一大盆热水,山月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把萧某人的衣服都脱下,古铜色的胸肌让她看呆了。水风不悦地道:“师傅。”山月干笑几声,利落地用巾子沾了水小心地擦去伤口旁边,然后才取药往伤口上涂。期间萧某人的眉毛皱得紧紧的,好像很怕疼的样子。
处理完毕以后,山月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很关键的地方,也不够深,不然……
她吩咐着小姑娘去熬参汤后,回头一看,水风正在床头红着双眼睛看着床上的病人。
本来是想叫他去山下喊萧某人的人的。现在看来,还是她去比较好。
山月无声地微笑,水风总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其实还是很在意的吧!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一直以来,水风都很希望能够和自己的亲人相认。
看来,等床上的人醒了后。很有可能,她会和水风飞快几年了。
她相信水风会回来的,起码现在的她相信。
萧某人醒来,是在深夜的时候了。他的随从朱公公在外面着急了半宿,而水风则是算了半宿的账簿,山月回房睡了。
萧某人一醒来,嘴里就念叨着“水风”。心情复杂的水风淡淡地答了他。
萧某人想要起了,但是伤口发疼,朱公公急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让他睡好。
萧某人让朱公公出去后,屋里安静得让人落寞。
他苦笑一声,只不过是为水风挡了一剑,不算什么吧!
水风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他开口道:“为什么要救我?”
萧某人有些意外,但是对于他的问题,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他就是自己的儿子。
水风看着他,一双眼睛像是天上的明星在夜里发亮。他渴望着他的答案,即使它已经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想听见这个人亲口说出。
萧某人的嘴唇有些苍白,他微笑地问:“你很想知道?哪怕那答案会让你后悔。”
水风倒了一杯茶,问:“要喝水吗?”
萧某人道:“真是孝顺。我不方便,你喂我喝?”
水风犹豫了一下,端着杯子伺候他喝了一些水。
萧某人从来没有这么开心,他叹息了一声,道:“我就是你的父亲。”
接下来他的话让水风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水风身上的胎记还有那块金锁。故事就像是所有宫斗里发生的故事,皇权争位,当时的小世子和夫人被威胁带走,夫人千辛万苦让小世子离开。
作为当时争皇位的王爷,萧规,现在的九五之尊,就是他的父亲。
他说:“你愿意和我去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