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初夫妇院里的时候,两位兄长和庶子们都到了,任桑榆便牵着虞清溪上前拜年。任范氏发现这次身子不舒服的好像是虞清溪,跪下起身的时候任桑榆都要去扶一把,她嗔怪似得看了任桑榆一眼,除夕夜还这么胡闹!虞清溪眼观鼻鼻观心,由得他们眉来眼去,装了一路瞎。
随后,任之初夫妇便带着众子媳去家主及长辈处一一拜年。一轮下来,已是半日过去。
“清溪,累不累?”任桑榆时不时便看一下虞清溪,眼眸倒是十分清明,可脸色却是不好看。
“不累。”虞清溪一笑。
“不舒服便不用对着我笑。”任桑榆看着他硬扯出来的笑容,虽然十分完美,可他能看到他眼角里的脆弱。
虞清溪点头,将手放到任桑榆手里。任桑榆的手温凉温凉的,他握着十分舒服,甚至他还在想,若是桑榆的手摸他的额头,肯定会更舒服。
午膳的时候,虞清溪用得很少,只食了一碗清淡的汤羹,两筷蔬菜。
任桑榆见了便道:“回屋让春雨给煮个米汤喝吧。”
“好。”虞清溪点头。
回到自个儿院里的时候,虞清溪沉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心思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这点热度都扛不起了!他咬了咬牙,让春雨拿盆凉水进来。
春雨不知意图,还是依言去取了。
任桑榆倒了温水给虞清溪喝了两口,又握了握他的手:“打凉水过来是要敷额头吗?”
“嗯。”虞清溪点头,他盯着任桑榆的手看了一会儿,做了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做的事。他托起任桑榆温凉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又舒服地蹭了蹭。
任桑榆见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连忙将他揽在怀里,伸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额头。感觉比早晨烫了一些!他看着虞清溪放松警惕,便轻声哄道:“清溪,你躺床上,我替你好好按按头。”
虞清溪不想动,稍稍皱了皱眉,偏了头表示自己的抵触。大年初一白日里就躺床上怎么行,待会儿肯定会有人过来拜年的。
任桑榆轻声哄了哄,又是揉脑穴又是揉肩,才终于说动了他。虞清溪平时一直清清淡淡的,表现进退有度,难得有需要哄的时候,任桑榆越哄越喜欢!最后,他决定,要抱着他惹人怜爱的清溪去床上。当下,他一提气抱起!
猛地有失重感,虞清溪再昏沉,也是警醒地睁开眼。然后,他便看到任桑榆咬紧了牙关,连气息都屏住了!虞清溪赶紧往他胸口挨了挨,好给他省点力!待任桑榆将他放到床上时,虞清溪才道:“桑榆,下回可不能这般,如此莽撞伤了腰可怎办?”他虽然比任桑榆稍稍矮一点,可到底是男子,重量可不轻。任桑榆身子才好几个月,哪里能承受这么重!幸亏这儿离床只两三米远,不然他肯定是不让的。
任桑榆偷偷透了两口大气,稳了稳气息,才道:“清溪过于谨慎了,作为夫君,哪能抱不动爱妻!”
虞清溪听着他的气息,只能全了他的大丈夫脸面,不再多言。才沾及枕头,方才的昏沉又起了。他轻道:“我……睡一会儿就成……”
“好……”任桑榆又替他抚了抚额头,看着他又睡去。
春雨端了凉水进来,任桑榆便过去搅了块棉帕搭到虞清溪额头上。他看着虞清溪白皙的面颊上微微泛红,心里终究是不放心,便走出去□□华请大夫来。
任桑榆院子里找大夫,任范氏很快就知道了,心思早晨看到的,便只带了皎月过来看看。大儿媳和二儿媳想要跟过来,她都没让。
大夫过来看过,又问了几个问题。任桑榆想了想,让春雨和春华到外头守着,然后支支吾吾道:“昨儿个夜里……行房……兴许受了凉。”
大夫闻言伸手掐了虞清溪的下巴要看他舌苔,怎料那人死活都不让看。
“怎了?”任桑榆抚了抚大夫掐过的地方。
大夫知道这人早已醒来,只是面子薄,不肯睁眼。他便观了其他,才道:“不是受凉的缘故,你行房之处可有做润拓?”
任桑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