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明微微皱了眉头,最后还是和师父说了实话:“我所担心只为一人。”
一人?
齐云宗掌门最是了解自己徒弟,虽然淡漠却一向是一个极其自高自傲的人,非高手或者天赋异禀之辈不能入眼,如今能够吸引住他的实现,来者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恶回谷的领头人虽然修为不凡,但是对上你胜算最多也就是四六之分。”
那人虽然挡着容貌,但是看骨和灵力,绝对是要比清明年少,能够有如此修为自然是年少有为,但是这些魔修想来为了进阶无所不为,多半只修身而不修心,自然没有清明的修为来的稳妥。说真的此人有如此天赋,齐云宗掌门还真的觉得可惜了这样的一个人才,也许就这样被毁了。
“他是恶回谷的少主还……”他说着说着就把最后一句话咽了下去,说真的实际上在修真界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并算不上什么,单单是魔修哪些手段,管它是活人还是死人,都能搞来,万一这位恶回谷少主只是恰好搞来了这张脸,岂不是误会一场?
但是一想到那人的脸被人剥去,他就恨不得能将此人寝其皮食其肉!
“少主?”齐云宗掌门停顿了一下,这才是真正认真地看向那人,青年戴着黑色的斗笠挡住了自己的面容,鸦羽色的长发披散在玄色的外袍之上,倒真的有几分君子雅致,只是恶回谷的人雅致,那就是个笑话。
当年的谢疏用一张良善皮相将他们骗的好苦!
想到这里,掌门目色渐渐冷厉,甚至是带上了两分威压,站在远处正在和弟子们说话的廖云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很是悠闲地抬头看了一眼这里,掌门当即收回了自己的窥视。
“清明,你要切记,万万不可以貌取人,这是大忌!”
清明心下一震,他以为师尊是知道了廖云沉那张脸的事情,点头应下,却不知掌门的原意只是想起了谢疏罢了。
而此时的廖云沉在方才察觉到有人的杀气时就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不过片刻就掩住了自己的气息,但是廖云沉也清楚那人是齐云宗的掌门,李清衍原本的师尊,此时虽然他好像没有在意方才之事,却还是在那边时时刻刻留了心眼。
此时各门派的弟子都已经聚在了齐云宗的校场之上,中间在地上画着的巨大的太极饱含灵力,修为低的弟子察觉不来,稍微有些建树的各门派领头人单单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自己胸中灵气就连这浩瀚星海中的一点都无法相比,当真堪称萤火只辉怎可与日月相比,刹那间就臣服在了第一大派的威压之下。
直到大典开始,原本画在地上的太极突然腾空而起,众人觉得自己好像胸口一闷,之后却又回到了行动自如,在台上观察了众人神情的掌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此乃齐云宗的宗门大阵化太极,开此阵不是为了向诸位施压,只是我等认为此未比试,是为进步,各门派的切磋,而不是杀戮。”
说到这里他目色一凌:“如果有人敢在此大开杀戒或者对已经认输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对手大打出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最后这个字一出口,众人似乎都能感觉到心头一甜,自然也就明白这话不是说着玩的,齐云宗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让他们都回不去。
原本跟在廖云沉身后的这些天之骄子还是心存不屑的,这些每日读书,在总门里面劳动做任务都做傻的所谓正道子弟,哪里比得过他们这些每日游走在生死之间,优胜略汰出来的魔修。
他们虽说是魔修,但不过是以杀入道罢了,又修行他人所不能修,才被人称为魔修。此时的化太极校场上,其他门派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穿着不同校服的弟子们看上去亲热的不亦乐乎,唯独有一身黑紫长衣的恶回谷无人敢靠近。
恶回谷人虽然嘴上说着轻闲,年纪大些的还好,年纪小些的好奇地来回看着,却又不会脱离队伍自己上前搭话,所以在终于有一个人靠近恶回谷一行人的时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就盯在了这一人的身上,差点吓得他停住了脚步。
来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最终还是在自己门派中人不赞同的眼神中靠近了过来,先向着站在队首的廖云沉行了一礼:“恶回□□友,在下金陵门何长在,年幼时得恶回□□友相助,才有李某今日,不然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这可是难得,能有人向着魔修感恩。
不但是队里的小娃娃,甚至是那些常年在外面行走的师兄师姐们也都满脸诧异,廖云沉站在前方不说话,眼看着人就快要承受不住压力转身离开了,最后还是一位师姐开了口。
“恶回谷弟子救人,道友不是在说笑吗,道友可知是何人救得你?”
那人犹豫了一下,话虽然没有说出来,眼睛确是一直偷偷瞄着没有任何表示的廖云沉:“我并不记得那人样貌和姓名,毕竟是那么久的事情了,只是那人戴着和这位道友相同的斗笠,不知……”
这是想说廖云沉就是救他的人或者那个人和廖云沉有关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