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
叶天生冷然斥骂。
不等冯恭做出反应,已是另一番述说。
“清内务府造办处档案中有关彩瓷的记述!”
“雍正七年四月十三日记:圆明园来帖,太监刘希义交来成窑五彩瓷罐一件(无盖)。传旨,着做木样呈览。奉旨,将此罐交年希尧添一盖,照此样烧造几件。原样花纹不甚好,可说与年希尧往精细里改画……”
“因此,现今京城皇宫里收藏的成化斗彩罐有盖者多数为雍正时后配,所以以上所记‘成窑五彩’可能就是成化斗彩。”
“乾隆三年六月二十五日记:太监高玉交首领萨木哈、催总白世秀宣窑青花有耳盖碗,五彩暗八仙铙碗,五彩的收小些,亦照样烧造……五彩洋花八宝大盘……五彩并莲茶碗……传旨交与烧造瓷器处唐英。”
“乾隆十三年闰七月初二日太监胡世杰、张玉交成窑五彩菊罐一件、成窑五彩荷花罐一件。传旨,着交唐英各照样配盖一件,其罐与花囊不可持去。”
叶天生冷若冰霜,语似利剑,将清代内务府造办处档案中的内容倒背如流。
冯恭越听越是心惊,像是望着神灵一样,愣愣的看住面前之人。
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夏天。
那时天很蓝,风很美,窗外的林荫树郁郁葱葱,伴随着蝉儿的鸣叫,树梢轻轻的摇曳。
他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正听着爷爷给他讲述关于历朝历代的秘闻,以及一件件奇珍异宝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
一如爷爷的博学多闻,通知古今,小的只是某个野史杂书一则记载,也能娓娓道来。
从那一刻起,他终于了解到一位鉴宝大师应有的模样。
此时此刻。
叶天生像极了他爷爷。
冯恭问道:“你如何知道清内务府造办处档案的内容,古代这属于宫廷机要文件,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而现在相关的古籍早已纳入国家博物馆,非院士级别的大人物不得阅览。”
“呵呵……”
叶天生闻言,不由一笑。
上一世,清内务府造办处打算仿造一批斗彩瓷,准备用于慈禧太后的六十寿辰。
可有一些瓷器别说仿造,就连最初的制造工艺都已经失传。
时任总管太监的李莲英,经人了解到民间有一位鉴宝高人,于是就想召此人入宫。
不料此人性格孤傲,行事颇为古怪,竟然不把他这位最受慈禧太后恩宠的大太放在眼里,甚至还把来宣旨的官员轰了出去。
最后,无可奈何之下,李莲英带齐内务府造办处的资料,亲自上门请求。
他来请教的人,正是当时公认鉴宝第一人的叶天生。
叶天生向来不畏惧强权,而且极为痛恨满清政权。
可是,他有一个弱点。
那就是有关古董方面的古籍。
后来,叶天生以阅览四库全书作为条件,指点了造办处的匠师仿制出了一批品相极佳的斗彩瓷。
所以说,华夏没有一人比他更加了解斗彩瓷。
叶天生笑道:“这些东西,我上辈子就知道!”
“呃……”
冯恭听了顿时语塞,以为叶天生是在故意调侃自己。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
叶天生所讲的话,其实没有半点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