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抵不上这把你娘留给你的药刀。”竹帘后的男子轻轻拔出小刀,连同取出的银票一起向后推去“拿去,钱早给你准备好了,人也给你保护好了,就等着看你这个二愣子什么时候清醒。”
“谢谢”望着那张面额大得惊人的银票,与那把他自小从不离身的药刀,柳孤泉的眼眸缓缓模糊了。
“不过若你真不回来,我可是一点也不介意我自己去。”
“你”柳孤泉猛地一抬头,听着那似有所指的声音,心头微微一震。
是啊!像月噙香那般美好的女子,只要有长眼睛的人,都不会傻得看不见的,只有他这个傻子,才会一直以来对围绕在她周围的人全视而不见,还那样残忍地伤害她。
“只可惜就算我去了,人家想见的约莫不会是我。”
“她”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拳,柳孤泉喃喃说道:“还好吗?”
“能好吗?”竹帘后的男子苦笑一声“算了,不跟你瞎聊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点去办你的正事,真等被其他无聊人士抢了先,我看你到时再交代后事也没人理你了。”
“我走了。”一听到这话,柳孤泉一刻不停留地便直接由二楼窗口飞身而出。
“喂!茶钱好歹要付吧不过呢!能把这个向来不懂情事,只会在跟狗与娃娃说话时应答如流的二楞子迷成这样,还连霸王硬上弓的坏法子都使上,月噙香,有你的!”
啧啧了两声后,竹帘后的男子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而现在,我得赶紧通知兄弟们,订个好位子,一起等着看那二楞子将如何轰轰烈烈地上演一场忏情大戏,也顺便想个好法子,准备收拾一下那个能让我们有机会看到这场大戏的败类。”
好,不让她进入天都,那她就努力在天都城外活下去。
好,不让她有机会找到普通的工作,那她就做不普通的工作。
如果想绝掉她的所有生路,那么她月噙香这回就站直腰杆,就算天整个塌下来,也一定为自己找到活路。
那日,静静站在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身前,月噙香脸色惨白,意志却坚决。
“我早知道你会到我这里来。”那时,玉妆楼的玉嬷嬷跷着二郎腿,一边望着自己刚修好的指甲一边凉凉说道:“毕竟天都城里在经过有心人那样的放话后,谁也不敢用你了。”
是的,有心人,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一一许希。
“我能值多少?”那刻,月噙香这么问。
“那就看那些臭男人愿意出多少了。”玉嬷嬷上下打量着月噙香,望遍美女的她也忍不住啧啧赞叹“但你放心,像你这种眼是眼、眉是眉、胸是胸、腰是腰的女子,只要经过我几天的调教,就算不是处子,价钱也是绝对少不了的,当然,我六,你四。”
“够了。”那瞬,月噙香这么回答。
是的,歌妓,一名位于天都城山脚下青楼里的媚娘歌妓。
便发英雄帖的这日,穿着一袭半缕空的性感轻纱,月噙香的舞姿是那样的曼妙,尽管她的小脸略显削瘦,却完全不影响她本就绝美的容颜。
“好!”一曲舞罢,台下那群特地由天都城赶下山来的风流名士个个鼓掌叫好。
“虽说不是处子了,但看她那模样,还是让人打由心里想怜爱怜爱”
“那可不,天都城的御医苑之花可不是随便人都能当的。”
“真不知她是怎么得罪了许希,竟落得这下场,不过要不是这样,我们又怎能有机会看到她这等俏模样呢!”
“俏是真俏,就看今儿个咱们在座的谁有能耐可以将她包下来了”
正当大夥儿兴奋地议论纷纷之际,突然,一名男子一把推开大门,踹飞楼中保镖,无视众人侧目,大喇喇地坐至舞台最前沿。
而望着那名男子,众人的议论更纷乱了――
“咦?那不是柳孤泉吗?他怎么也来了?”
“是啊!他来做什么?不是听说他好男色的吗”
“哎呀!难不成他看中我们之间的哪一个了?”突然之间,一句天外飞来的话语令整场半数以上的男子如坐针毡,脸上全露出古怪的神色。
而柳孤泉只是瞬也不瞬地望着舞台上背对着众人的那个纤细身姿,半晌后才冷冷开口――
“李大人,你的内痔病好了吗?”
“张侍卫,你的花柳病好了吗?”
“刘老爷,你的”
听着柳孤泉竟一个个开始点名,似是欲将众人的病名一一道出,当下他身后的人互望一眼后,全故作镇静但有志一同地起身互相拱手――
“哎呀!我忘了今天朝中有事,风爷,我先走一步了。”
“哪儿的话,您不提,我也忘了我家中有急事等我呢!那我们就一块儿走吧”
未待柳孤泉点名完毕,,屋里的人早边咳边各自溜之大吉,霎时,整座楼里只剩下四名男子不动如山地坐在原处继续饮茶。
“沈爷、卫爷、你们很闲?”回身望着那四个动也不动的男子,柳孤泉脸上的神色是那样的不悦“还有,造总管,你家那个傲娇十九爷会不会太闲了点?”
“是很闲啊!”就见那被称为“沈爷”的男子凉凉地轻啜着茶“更何况今儿个日头这样炙,柳大御医,你总不想我在这关键时刻一出门就晒昏了头,然后做出令你不得不来抢救我,以致打断你计画的这种事吧?”
“老实说,柳御医,我确实挺想知道我有什么隐疾好让人揭发的,因为这样我才有时间赶紧找人治疗去。”而后,是那位被称为“卫爷”的男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