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福满脸欣喜,迭声道:“哎哎——少当家的您慢走!”
直到马车出了庄子,明月掀起车帘往后望,仍能看到许多村人在看着他们,她心下触动,抬起手挥了挥。
再也看不到人时,她方放下帘子。
江年安将一个暖烘烘的汤婆子递到她手中,见她神色有些怔忡,“姐姐怎么了?”
“没怎么。”明月笑了笑,“只是突然想起村里的一些人,许久未回去,不知他们都可还好。”
她并非是挂念某几个人,而是蓦地很怀念暮色时分,村里袅袅升起的炊烟。
木柴燃烧的气息,让人感到莫名地安定。
“姐姐若是想回去,待天气和暖些,咱们便回去瞧瞧,孙婆婆她老人家想必也很想我这个徒弟——”江年安忽地一顿,额角突突跳了起来,许多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又开始有些头疼。
明月见他面色微白,忙起身探看,指尖触在他额头,轻柔按捏一会子后,“可好些了?”
少年却忽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黑眸微抬,定定地看着少女。
“年安?”
江年安蓦地将她拉入怀中,抱得极紧,以致于明月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抬手拍了数下,他才似乎回过神来。
“姐姐疼不疼?”他低头摩挲她的腰肢,“都怪我一时情急……”
明月心生疑惑,“你怎么了?”
少年却将她再次拥入怀中,下颌抵在她发顶,满是依恋地蹭了蹭,嗓音低沉:“姐姐,我都想起来了。”
“你的头还疼么?”明月更关心的是这个。
哪怕他一辈子这样,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好。
江年安抬起她的脸,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还有一点疼,如果回去后,姐姐能帮我也洗一次澡,我就不疼了。”
“嗯?”明月目露迷茫,“你为什么说‘也’?”
难不成,他是将失去记忆的他,与完整无缺的他,视作两个人?他在吃自己的醋?
“因为姐姐之前帮他洗了,我也要。”
见他径直承认,明月杏眸圆睁,“之前不也是你么?”
“是我也不是我。”江年安嗓音发闷,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嗅了两下,神情浮上迷醉,“姐姐不会连这样的小事,也不愿意为我做罢?”
明月抿唇,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他低落地呢喃:“姐姐果然很偏心,更喜欢年轻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