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场灾变就好了,”漫长的安静过后,孔铮忽然开口,“米少将是个称职的军人,坚毅果敢,忠心耿耿,如果不是这场灾难,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把长剑倚在肩上,他一手摸向口袋,抬头扫了四人一圈,目光落在肖宁身上。
“小子,记得你抽烟,借个火。”他说。
肖宁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打火机丢过去。
孔铮抄手接住,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撤出,手里捏着他自考入市局之后,就算是去执行刺杀任务,也从未离过身的警员证。
打火机的火苗窜起,包在人造革里的薄薄一张证件被火舌舔舐,冒气缕缕浓烟,逐渐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孔铮盯着火苗,越来越旺的火焰在他的眼前和眼里跳动,滚烫的焰尖舔上来,他甩甩手松开,警员证掉落在茶几上。
“哟,孔爷真下的去手,不是说当警察是您打小的梦想,说烧就烧,也不留个念想?”
茶几上只留下一团犹带余温的灰烬,时语回到了他面对孔铮一贯的不良少女模式,阴阳怪气的说。
孔铮握紧长剑,这回没敲他,只是笑了笑,说:“当警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我一辈子的梦想,是锄强扶弱。”
“强者的力量,应该是守护旁人的护盾,而不是伸向无力反抗之人的屠刀。”
他握住剑柄,将长剑拔出一寸,剑刃轻轻颤动,龙吟般的轻鸣幽幽的回荡。
孔铮说:“律法已从上层开始崩解,所幸我的手还能握起这把剑。”
啪啪啪
时语鼓了三下掌,然后就着合掌分掌的姿势双手托住了脸颊,说:“好一个锄强扶弱,先前圣裁强势,你就站军区对付圣裁,现在军区占优,你又开始同情俘虏,你们胧星的行为准则怎么这么……”
“墙头草吧?”顺着时语的话,卞灵捷接道。
“墙头草。”肖宁点头表示赞同。
墙头草挥舞起长剑,给了这三个倒霉孩子一人一砸。
小闹了一阵,孔铮有些低落的情绪平复过来,伸手往后腰的腰包里摸出手机和充电器,说:“行了,聊正经的,你们这应该有电吧,给个插口。”
时语看向卞灵捷,技术宅点点头,站起来跑出客厅,过了一会儿,从小门拿回来一个接线长——长的接线板。
孔铮也没说什么,接上充电器打开手机,看了看右上的信号格,问:“有wifi吗?”
时语忍不了了:“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得得得,”孔铮双手举了举,向小公举势力投降,“不蹭你家网了行不行,小气劲儿,小卞过来帮个忙,给我联系一下这家伙。”
虽然是和卞灵捷说话,他把手机递过来,倒也没阻拦旁边的人围观通讯录。
肖宁不认得上面的名字,时语倒是眯了眯眼睛,脸上大写着不爽。
下午三点将近,孔铮回到军队在市府大楼附近的临时驻地,奉命前往城外救援站将平民接回的一支车队正好返回,路旁全副武装的军人如两排笔直的栅栏,将下车的平民圈在一处,等待上面统一安排。
孔铮抱着剑,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一辆刚进来的大巴缓缓停稳,车上的平民从前后门鱼贯而出,经历了几天担惊受怕的日子,重新回到熟悉的街道,即便边上紧挨着冷冰冰的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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