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异的是,这个和钢筋铸在一起的男人,居然还是活着的。
察觉到了柏粟的到来,他微微睁开了双眼,抬眸看过来。
柏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对上他的目光,走上前,从衣兜里取出一小瓶水和纸巾,将几张纸巾叠起来,折成厚厚的一块,然后蘸饱了水,去滋润男人干裂的嘴唇。
“不用了,”看见柏粟的动作,男人开口说话,声音如砂纸搓摩般嘶哑难听,“我撑不下去了,别浪费水。”
男人说话间吐出的呼吸带着烫人的温度,柏粟的手指颤了颤,翻过手背,探过男人的额头。
热度十分惊人,对方正发着高烧。
也是理所当然,对方这样的状态,还能保持健康才不正常。
柏粟垂下眼睑,似是沉吟了一会儿,将纸巾攥成一团,然后松手丢开。
剪刀的银光在他指尖亮起,异能锐利的气息绕上了男人的颈脖。
男人苦笑了一下,说:“别冲动,让我自己死吧,聂仲衡最讨厌别人违抗他的命令,你动手的话,他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的名字叫做魏书,曾经也是基地的高阶能力者之一,是最早追随聂仲衡,建立基地的其中一位核心人物。
同时,也是独立派的领袖,正是他最早反对聂仲衡的区别对待和高压政策,发现无法说服对方之后,便开始拉拢基地中同样想法的能力者,致力于帮助普通人。
失败之后,聂仲衡留了他一命,却给了他这样更加一个生不如死的待遇,让他待在红林市的最高处,眼睁睁看着从小到大居住的城市,曾经付出全部心血建立的基地,日复一日面目全非。
当然,这只是魏书自己的想法。
聂仲衡要他看的,是红林市基地如何在他的掌控下,一步步成长为第二个帝国。
“也只有你会来看我了,”魏书对柏粟说,“陪我说说话吧。”
抚摸着指间修长的剪刀,明镜似的刀刃倒映出男人憔悴狼狈的面容,柏粟低头凝视着刀面的反光,冷冷的开口:“面对我这样的叛徒,你倒是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呢。”
凝视着柏粟,魏书忽然说:“不是你。”
“亚青都告诉我了,那天……”
叛徒不是柏粟,而是另外一个能力者。
那个能力者带着独立派的潜逃计划和参与计划的人员的名单准备去向聂仲衡告密的时候,被柏粟凑巧发现了端倪。
情急之下,柏粟动手杀了对方,然而就在拿走名单和计划书准备销毁的时候,撞上了聂仲衡的心腹老黑。
老黑把柏粟带到了聂仲衡面前,离开之后,柏粟立刻去找张亚青,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好友,希望他能马上通知同伴及时应对,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可是张亚青拒绝了。
因为聂仲衡不是傻子,柏粟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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