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到顾平章额头上有汗,脸色也有些苍白,这种心虚就越发不可收拾。
顾平章慢吞吞道:“八大菜系?哪八大?我从未听说。”
陶姜脑门一跳,挤出个笑:“啊哈哈哈,这就是个比喻,比喻,你想吃哪个地方的什么菜,我都能做。”
“哦。”顾平章睨了她一眼,慢悠悠看书去了。
陶姜摸摸鼻子,对着他背影做了个鬼脸。
却没想到顾平章脑袋后有眼睛似的,回过头看了个正着。
陶姜一僵,挠头望天:“啊哈哈哈。”
顾平章嗤笑一声:“丑死了。”
“你才丑呢!”陶姜跳脚。要不是因为这张美丽的脸蛋,她会不会抱他大腿还不一定呢,哼!
不过她还是跑进去将桌上水喝了,重新倒了一碗,递给顾平章:“喝水。”
顾平章慢悠悠看一眼,37度的嘴巴吐出七个冰冷的字:“我不喝你用过的。”
陶姜如果有力气,就能当场表演一个徒手捏破碗。
她咬着后槽牙重新倒了一碗:“新的碗。”
顾平章那精致的眉蹙起,额头细汗更多了。
陶姜再粗神经也发现不对,忙拿袖子替他擦了擦汗:“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冷汗,脸也白,哪里不舒服?”
顾平章表情很难看。
他平时慢吞吞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陶姜第一次看他脸色这么难看。
“我去叫大夫!”陶姜有些害怕,忙往外跑。
“回来。”顾平章皱着眉,不情不愿道,“帮我将腰带解开。”
“啊?”
顾平章冷冷看她。
这眼神漆黑,幽深,望不到底,像极了她第一次见顾平章的时候。
陶姜咽了口口水,紧张得胡说八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些乱七八糟的,命要紧吧——”
“闭嘴。”顾平章冷漠着脸,一字一句,“我要解手,腰带解开。”
“哦,啊?!”陶姜震惊,“解,解手?”
她一下子往后跳了一步,在顾平章冻死人的视线里又忙跑回来。
“解腰带就解腰带嘛,不就是解手,你至于憋成这样!疼不疼啊?再把膀胱憋破了——”
她在顾平章越来越吓人的目光中默默闭上了嘴巴,快速将他腰带解开。
这个结中午是她寄的,当时忘了怎么打的死结,这会又急又紧张,一解开,她立即搀着顾平章往后院走。
他拒绝陶姜搀,陶姜着急呀,直接上手,挟持着人走。
顾平章额头青筋跳动。
到了后院,陶姜已经动手去解他系带,被顾平章喝止:“不必了,我可以。”
“可以什么啊,你的胳膊不能动,又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劲爆的我都看过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三两下解开,手继续往前,快要摸到时突然滞住,悄悄抬头瞥向顾平章:“要不要——”
在顾平章杀人的视线中,眼神虚移,小脸有些红:“扶着啊?”
“滚。”
“不让扶就不让扶嘛,怎么还骂人呢!我还不愿意扶呢!切!”陶姜在外面跳脚。
虽然挺生气的,但想想那可是男主啊,那么光风霁月一个人,因为胳膊不能动,便连水都不喝。光是想想,陶姜就觉得还挺可怜的。
再想想他胳膊伤口是因为自己崩开的。
她就跳不起来了。
顾平章出来时,陶姜忙捧着一盆水:“夫君,洗手。”
顾平章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她。
“下毒了?”
陶姜咬牙。
狗男人,就不能对你好一点。
她挤出个笑:“没有呢,夫君。人家只是想对你好一点嘛。”
膈应不死你。呕。
“哦。”顾平章毫无反应,手放里面洗了洗。
既然都做了,陶姜就打算好人做到底。她将木盆放下,拿起麻布,替顾平章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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