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做不到?”
对她莫名其妙的火气,他一楞,个性柔顺的她不曾这般发火的。“舜兰,你冷静点——”
“不要,我不要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每个人都伤害我,我难道不能为自己要求一点事吗?”她低吼不平。
他真的受到惊吓了,抱住她激动的身子,安抚道:“舜兰,是谁伤害了你?我杀了那人!”他会保护她的,没人可以伤她!
“我”她哑然了,火热的眼眶盈满泪水,颤巍巍地拉开他的手,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正确的事。
她是一时失去理智才会来找他,她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对、对不起,我方才胡言乱语,你有你的苦衷、你的难处,我怎能无理取闹的留你这么久。我真的很不应该,不该自私的提出这样的要求为难你,忘记我说的话吧,三日后你尽管成亲去,我会祝福你的,真的我会祝福你”她慌乱的抹去眼泪,忙不送地站起身,朝着他硬是挤出一抹笑靥,但恐怖得连自己都没发觉。
在他无措的想重新抱住她之前,她转身奔离了。
拌泽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心灵陷入无比空虚的郁结中。
“什么?你要多留一个月,并且延后与漆华成亲的时间?!”大王殿上,菊殷对于歌泽提出的事惊愕不已。
他身后的张白石也是一脸吃惊。王子应明白不能再滞留在大宓的,为何还对大巫王说出这种话?
“王子——”他才开口想要问个分明,主子已示意让他不要多言,他无奈只好暂时闭嘴。
“为什么?”漆华神色亦是大变。
“我不急着带你回国,怕你仓卒到我西邺后会思乡,想让你多留几日,陪伴你的父王与母后,也解他们将来的思女之苦。”他说得冠冕堂皇,合情、体贴,让她无从置喙。
“但我听说西邺才被南寮派人暗杀死一位大臣,全国正动乱着,你父王也焦急的等你回去协助国政,多留一个月真的可以?!”菊殷质问。
拌泽抿笑道:“我西邺大臣多得是,死一个不是大事。但漆华的事不同,我不愿让她带着丝毫不愉快离开大宓。”
“又不是不归来,我不会不高兴——”漆华想表明立场。
他却打断她“先前是我疏忽,一心只想着尽速迎娶你回国,却忽略婚事筹办得太草率,大大的委屈了你。我会要人补救,由西邺运来大笔的聘礼,不会失了你以及大宓王的面子。”
这么一来,没人能再对他延婚的事有话说了。
菊殷与漆华不知他的真实想法,皆惴惴不安起来,看着他离殿,内心各自担心着他是否发现什么端倪,才会要求延婚。
拌泽走出大王殿,弯过回廊,就见舜兰微喘的站在廊下,双眸含着泪光,其中尽是不可置信的激动。
“你真愿意为我多留下一个月?”直到刚刚在殿上听大王说西邺国内有动乱,在这种非常时机,她以为他做不到的,毕竟这一个月里将得冒多大的风险,也许不安份的南寮会做出更激烈的事,也许多变不定的漆华会不愿意走了,问他明知道如此,还是为她这么做了。
她感动的早他一步离殿,反正现在漆华是完全不理会她了,在这等他,她不知要如何对他表示自己心中的感激,他不会懂得,这一个月对她有多么重要和可贵。
一听舜兰这么说,歌泽身后的张白石这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那么做。
他轻叹一声。王子竟还是为了她!
“我说过那只是我一时冲动的想法,你不必理我的。”她泪眼婆娑道。
拌泽垂首叹息,轻缓地抬起手放在她唇边,无限依恋的摩掌着。“你唯一一次对我提出的要求,我怎能拒绝?!”
她的泪水更难以止住了,都沾湿了他抚竿的手掌。
“谢谢你”她泣不成声。
他凝盼着她,内里涌起点点痛心。“傻瓜,你谢什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放不下江山,否则,今日随我回去的人会是你。”
他真的很痛恨自己,放不下心中的欲望,也丢不开对西邺的责任,他现在能做到的,就只有给她这一个月,可他真正想给她的,绝对不只这样,是一辈子!
舜兰心酸的摇着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开始就知道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什么都没有!你不用回头,就走你原来要走的路吧。不过这一个月,我希望你属于我,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舜兰,你记住,我一直都属于你,不管我人在哪、身边站着谁,你都会永远跟着我,永远在我心深处——”他的话夏然而止,因为她已然用力抱住了他,全然不顾张白石也在场,或是这里随时可能有人经过。
他也不管地方是否不适宜了,双手拥着她激动颤抖的身子,承诺道:“我永远都不会抛下你的,这一个月我也是为我自己留下,而我要你明白,一个月之后,我没打算放开你,但咱们必须有短暂的分离,请你耐心等我,我会回来接你的!”
舜兰闷在他怀里点着头,却不敢抬眸让他瞧见自己眼底的伤痛。
因为,当他离开再回来时是再也不可能接到她的人了。
“这是?”
“珍珠啊!”舜兰兴匆匆的将一颗约小米大小的粉灰色珠子,递到歌泽面前献宝。
“你养珠成功了?”他立刻露出惊喜之色。
她笑咪咪地道:“不算成功,你瞧,这珠子很小,成色不佳,形状也不圆,甚至有些奇形怪状,我还得再研究,瞧瞧用什么方法才能让珠子变大变圆变漂亮。”
“你还真有心,难不成以后想做珍珠大王?”歌泽笑盼着她。
舜兰笑容更盛。“说不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