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歌泽将她放下,转过身与她面对面,郑重的告诉她“当了帝王后,才知世界变小了,我的野心却大了,我要真正的拥有天下,而非坐在皇宫里指着地图说:这是属于我的。
“我想踏遍国土的每一个地方,与你一起探索世间的每个角落,这才是我所谓的真正拥有天下。为了这个理由,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做到卸下帝王光环,带着你远离这狭小的宫廷,这才有办法让我的野心真正得到实现。”
“哇!你的野心真的变得很大,大到连我也要比不上!”舜兰笑中有泪的回望着他。她好喜欢好喜他的这个梦想。
“下个月,我要再亲自走一趟岱山,这回你陪我去吧。”他温柔的为她拭着泪。
“好,这回咱们一起去说服他,这位贤者若肯下山帮助咱们平安治国,那咱们就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游历天下去了。”她马上兴奋的点头道。
“是啊,希望这次能够成功说服这位贤者帮忙。”
岱山约离皇宫百里,环境优美,极其适合隐居。歌泽和舜兰两人微服出宫,身旁只有几个侍卫保护。
这会儿,舜兰开心的眉开眼笑、喜出望外的由山上下来。“你自从知道贤者的盛名后,这几年你几乎每隔几个月就上山来请托他一次,可他都不为所动,坚持过着清幽退隐的生活,但这回咱们竟能成功说服他下山,这真是太教人意外了,连我都没想到呢!太好了,咱们就要脱身自由了!”说到后来,她已兴奋的高喊出来。
拌泽微笑的瞧,向高兴得要飞起来的女人。“我想,他是在瞧见你后才答应下山的。”他拉住她手足舞蹈的身子,怕她兴奋过度在这崎呕的山路跌跤了。
“因为我?为什么?”她讶异的问。
“因为你的眼神啊!”他刻意瞟了她一眼。
“我眼神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皮。
“你的眼神写满悲情,像是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天天受着不人道的摧残折磨般,他若不答应,像是狠心的继续推你入油锅。你那凄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起莫大的恻隐之心的。唉,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带你来了,省得我跑这么多趟。”
舜兰一听,马上摸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惨吗?“这个我是真情流露,没办法,没办法的。”她不好意思的直摆手。
拌泽挑眉道:“好个真情流露,我当你在演戏,原来你在我身边生活真的这么痛苦啊?!”
他神色立即不善起来,她居然还听见磨牙的声音了。要命,说错话了!
“不是的,我是演过头了,其实、其实在宫里,我也过得很快乐,只要身边有你,我到哪都是一样的——”
“那咱们不急着走了,等平安再大个几岁,满十八后再走吧!”他冷眼瞄她,如此建议道。
“十八!那怎么成?还要十年耶!贤者都愿意下山帮忙了,你怎么可以反悔说不走了”她声音不见了,因为在瞧见他戏谑的眼神后,明白自己被他戏弄,她改而瞪人。
拌泽拉过她的身子,贴近自己。“我当然晓得你没那么苦,不过说实在的,你那句真情流露,让我不得不怀疑,搞不好你那悲惨的眼神不是装的。”他还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逗她。
“你、你别再消遣我了,当心我真的发火了。”她拉了拉前额的头发,恼羞成怒了。
他好久没逗弄她了,不禁哈哈大笑,她见了更恼,踩了脚的想离开他的怀抱。
“我不理你了啦!”转身就要先下山。
他脸上依然挂着笑,见状也只是点了点头的示意身旁的几名侍卫跟上去,别教她遇上危险了。
他们连忙追上,忽地,几个人脸色都一变。
“什么人?!”侍卫大喝。
走在前头的舜兰听见斥喝声,也吃惊的回过头来,一见来者,她表情骤变。
“母后?!”
站在前方的竟是已经失踪三年多的大宓王菊殷的王后,她的亲生母亲!
在她与怀果的大婚大典上,歌泽发动政变,杀了怀果,拿下父王以及兄长,后来,发现母亲竟失踪了,至今都找不到人,没想到这会儿会出现在这里?!
舜兰快速奔向她。“母后,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既惊且喜的抱住对方。
菊殷不再为王,大宓王后的身份自然也不再,这几年对外皆用自己的本姓。
“舜兰,原来你真的没死!我猜的没错,没错!”康氏殷红了眼道。
“对,我没死,我与歌泽一直在寻找你,你上哪去了?为何现在才出现?”她擦干眼泪的急问。
康氏落泪不止。“我以为你已死,你父兄又受软禁,当时趁人不备逃出王宫后便躲了起来,后来听说二帝立了王后菊氏,我一听这姓氏,直觉就是你,但也不能确认。这回我守在皇宫外,幸运的见你们微服出宫,立即尾随跟来,确定是你后,欣喜之余又不敢贸然相认,这会儿见你即将远离,怕过了今日再无机会见你,才急忙现身。”
舜兰哽咽自责的说:“母后,你一定吃了不少苦,是我没能尽快找到你,都是我的错。”她瞧见母亲外貌变得极为狼狈苍老,完全不复当年的雍容华贵。她躲藏的这段时间,日子铁定过得辛苦不堪。
她与母后虽然并不像一般母女般亲近,但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失踪后,自己也很担忧,歌泽曾派人四处打听她的下落也都未果。如今见亲娘模样落魄,她更是百感交集,心情难过。
康氏怯怯地关向一旁的歌泽,见他面色虽然未变,但双目却闪动着十足犀利的神果,她不由得畏缩了一下。
舜兰见状,马上明白她的顾忌,哀求的望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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