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直在国外工作的晏南回来了,看上去又清减了些,精神也不很好,据说是特地为了楼萧崖的婚礼来的。
但楼萧崖哪里会想他来。
那么多请帖里,只有晏南这一份是楼萧崖全手写的。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也仅这一份,上头连新娘的名字都没有,只有楼萧崖的署名,倒更像是给情人的一封信笺。
他写的时候,只想着晏南最好能回头望他一眼,能再联系他一次,若是不然,拒绝也好。
这样他还能给找自己一个借口,假装他在他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分量。
只是这样的卑微的愿望也没有能被满足。
晏南来了,来参加他的婚礼,淡然平静。
以一个旧时同学的身份。
也对,除了这个,他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了。
方铭当时在拍楼萧崖和新娘迎宾,刚放下相机就看见了下出租车的晏南。这儿来往的基本都是豪车,楼萧崖和新娘也被这突然出现的明黄色出租给吸引了目光,眼光双双往那边看过去。
晏南原本就瘦,这几年也不知在国外是受了什么样的苦,这时候几乎只剩下一个骨架子,更显得五官深刻。此时站在酒店门前的一片竹林前,一身浅色的西装淡淡笑着,清癯宛如谪仙。
方铭敏感地察觉到了旁边新郎情绪的巨大起伏。
他低头把桌布从楼萧崖紧攥着的手里扯出,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迎上去。
“来了。”他把晏南往新人那儿带,“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没空呢。”
“哪能呢。”晏南笑了笑,抬眼看着他,“毕竟是,婚礼啊。”
方铭没在意他迟疑了一会儿的咬字,只是任他去给了厚厚一沓礼金,再看着他上去和楼萧崖他们寒暄。
“新婚快乐。”晏南对着新娘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看不出来半分的不真诚,转向楼萧崖的时候笑得甚至眯起了眼睛,“新娘很漂亮。”
楼萧崖死死盯着他,良久,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晏南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脸上多做停留,见楼萧崖不说话,他也就没有挑起话茬,只是站着和新娘说了几句场面话。
新婚快乐,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每一个字都像是削减了的竹刺,狠狠扎进楼萧崖的心里。
他单手覆上面前的玻璃,看着站在楼下那个瘦削的背影。
晏南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抽烟呢。
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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