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
他不知道楼萧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也不清楚为什么这里的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对他像是非常熟稔的样子。
但他不敢问。
他生怕楼萧崖说自己只是顺道过来看看,马上就要走了。
不过想想,其实要是楼萧崖说真要走了,自己也是不敢阻止的,也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挽留。
两个多年没见,中途根本就没有联系的大学同学,叙旧都没有什么能说的。
想想也真是可悲,一个快要三十岁的男人,却和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一样,抬眼看去,满目孤独。
“你…感觉还好吗?”
规矩的敲门声过后,晏南刚回神,就看见楼萧崖正推门进来。
“没什么问题。”晏南朝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不!”楼萧崖立马摆手,“不,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晏南自从住院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经手在办,一分一毫都没有假手于他人。几年下来,他连晏南的病历都能从头背到尾,医生问什么他都没有答不上来的。医院里或者晏南工作的地方有什么关于的晏南的事情,第一时间就会联系他。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畸形的所谓晏南对他的依赖。
甚至...有种终于偷来了晏南的小小欢喜。
但现在晏南醒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楼萧崖其实挺害怕的。
从学校开始就这样,他在外头叱咤风云说一不二惯了,却根本见不得晏南皱一皱眉毛。
原先给他带个外卖都战战兢兢,生怕菜凉了面坨了饮料不冰了,每次都要偷偷看着晏南吃完所有东西才能放着悬下的心。
“哟,楼先生回来了?”来病房里例行巡视的护士见楼萧崖回来了,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楼萧崖礼貌地点了点头。
“有这样的朋友真是羡慕你。”护士帮着弄好楼萧崖带来的一束花,转头和晏南开玩笑,“每个月都准时过来,和打卡签到似的,过年都没落下过。”
晏南似乎是有些讶然,转过头的时候眼底带着些询问。
“你…这儿的事都是我在处理,所以,咳,就过来的次数比较多。”楼萧崖也不敢坐在晏南旁边了,只在旁边挑了个硬的圆凳拖过来坐下。
“是,这样啊。”晏南只觉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拎起嘴角笑的有些勉强,“当时联系不到我的父母吗?”
“没有,只是他们都在国外,都不方便回来。你又是在我的…我的酒店出事的,所以照顾你本来就是我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