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却又一个一个字的问道:“你认为这儿我应当什么时候来?”
我继续无语。
他看着我,突然微笑起来:“看来我们的赌约谁都没赢。”
什么?
他又知道了?
还是猜到了?
“他没留下你,算你输;可他留在你那儿,却又是十分心甘情愿的,这一来,我也没赢。”清清泠泠的声音,无喜无嗔。
我笑出来,由衷道:“阿玉,你真的太聪明了。”
他静静地看着我,微笑:“既然如此,不管你愿不愿意,就暂留在兴庆宫吧。”
什么?!
我不禁上前,拉着他的衣袖,急切地说:“阿玉,你还是让我回去吧。”
他看着我,指尖轻抚过我的脸,冷冷地问:“你就是这样央求何太医的?”
我一怔。
“可惜,我不是他。”他放下手,声音平稳沉静,忽然眼底光芒一闪,“要不,你换个方式试试?”
换个方式?
试试?
恳求吗?
什么方式?
他细细地注视着我,悠闲自适地说:“考虑好了没?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不!”我脱口而出。
“哦?”他坐得优雅闲逸,“那你想好什么方式了?”
我只觉得脸上忽冷忽热。
他沉静地看着我,一派雍容。
深呼吸,再呼吸,慢慢地放软了声音:“阿玉——”
声音才发出,就见他似乎打了个寒战,我自己也是寒粒四起。
脸就此发烫,不禁暗恼几分。
“怎么?”他斜挑我一眼,“没有了?”
我犹豫再犹豫,只得继续,“阿,阿……”阿了半天,阿不下去。
“嗯?”他极清峻的脸上,端庄到十分,眼底却似有笑意一闪。
只觉得呼吸越来越不稳,禁不住上前摇着他的肩,“阿玉!”我低喊,“你小子存心的,对不对?”
他沉静地看着我,慢慢侧过头,吻在了我手上。
我急忙后退一步,差点没将桌上的净水瓶给撞倒下来,手忙脚乱地扶好,已是微有汗意。
不禁抱怨:“阿玉,这只瓶子你还是拿回去吧,放这儿,我每天看着它都提心吊胆的。”
“哦?”他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既如此,就放你这儿吧。”
什么?
我转头瞪向他。
他也看着我,眼底波澜不现,只微抬身子,将我鼻端的汗轻轻地擦了。
剩下我傻看着他。
“简非,简侍讲?”门口传来董以仁的喊声。
我松口气,转身,笑得真心实意:“哦?介甫来了?欢迎欢迎。”
他一怔,也笑道:“董某冒昧打扰,有一事想请简侍讲帮忙。”
我微笑道:“什么事?只要小弟力所能及,一定尽力。”
他清清秀秀的脸微微地红了,低咳一声,说:“今日董某生辰,与几个文友约了,吟诗作赋图个闲趣,想必简侍讲是不感兴趣的。”
我嘻嘻一笑:“那是那是,知我者介甫兄也。那不知介甫今番前来——”
他不自在起来,惊疑地看看我身后,没说话。
我也转过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玉已站起来,只背对着我们,静静地看着窗外。
背影郁华挺拔。
我转回来,笑道“介甫?”
他期期艾艾,半天才说:“我想请你帮我约一下明国师……”
“哦?”我笑着看他,“那介甫知不知道他现在哪儿?”
“我来时打明国师那儿经过,看到他正在处理事务……”这次他话说得那叫一个急切流畅。
我微笑道:“那行,话我帮你带到,但明国师去不去,就不是小弟所能保证的了。”
董以仁笑起来,说:“只请简侍讲约他到兰轩听松阁,别的不必多言,如何?”
“什么?”我看着他,反问道,“我约?”
董以仁微红了脸,说道:“但请简侍讲帮董某这个忙,如何?”
我略想想,笑了,说:“好吧,但是,听松阁?”
董以仁说:“我已打听到听松阁是兰轩专门留给你的,但请简侍讲帮忙帮到底,今夜借这听松阁一用,如何?”
这小子也当真好玩,说是请求,但话音中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我微微一笑:“好说。”
他这时神情开始放松,笑道:“如此,董某谢谢简侍讲了。”
我见到他要走,忙道:“介甫兄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他一怔,笑道:“改天吧,董某现在还有事。”
笑得那叫一个敷衍。
走得那叫一个迅速。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干瞪眼。
背后传来清泠泠一句:“嗯,这董以仁在你面前确实像只孔雀,”声音中微带沉思,半天,又一来一句,“有趣。”
我转过身,一笑:“确实,这小子很好玩。”
“嗯,是很好玩。”他微笑着看我,慢慢地说。
这家伙,说话向来这么令人易生歧义的吗?
“简非,”他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在腹诽我吗?”
什么?
太过分了。
我想什么他都能知道的吗?
我不禁气恼三分。
暗瞪他一眼。
他斜睨着我,转了话题:“兰轩听松阁?”站得笔直挺拔,仪态尊荣端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的,“今晚我俩就去听松阁隔壁坐坐。”
我疑惑地看向他。
“你不可以先告诉他们,否则……”他眼底兴味隐隐。
否则什么?
哼,不想也知道否则什么。
他一笑,笑得雍荣而清冷:“怎么?不同意?那散归后,你就直接来兴庆宫吧。”
啊?
我一听忙问:“那是不是去了兰轩后,我就可以……”
“嗯,”他从从容容接口,“去不去?”
我喜笑颜开,连声道:“去去去,其实我也想去看看怎么玩的,只是,”我看着他,“只怕到时候听松阁隔壁会有人的。”
他别提多悠闲:“那就是你的事了,嗯?”
我暗自扁扁嘴角,说道:“好吧,我试试。我们晚点去吧,免得被他们看到,好不好?”
他静看着我,微微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