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街上的车子明显变少了,少了喧嚣霓虹的深夜街头,难得透着一股宁静。
徐慎送走了缠人的小魔星,身边真的静了下来,他才想到,这一整个晚上,他都没与祝绮玥联络。
虽说他想适时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这是他头一次在下班后的时间,独自一个人
感觉有些不习惯,他是不是该打电话关心一下她的状况?在脑中转着这些想法时,手指已自有意识的拨了祝绮玥的手机号码。在手机转进语音信箱的前一刻,电话被接了起来。“喂?”
有别于白天刻意强装的语气,那慵懒的软嗓落入徐慎耳底,让他震了一下,心跳无端加快了许多。
“你睡了吗?”
一听到徐慎冷冷的沉嗓,祝绮玥倒抽了口气,飘飘恍恍的思绪骤散。
“还、还没。”
她过分惊慌的语调让徐慎敏锐地蹙起浓眉“你在哪里?”
这个女人不会又乘机搞叛逆吧?
咬了咬唇,祝绮玥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
如果徐慎知道她在大半夜叫计程车送她上山,会不会抓狂?
猜想祝绮玥可能在某个酒吧、夜店,徐慎感觉一把怒火缓缓窜上心头。
“你在哪里?”
短暂的沉默后,她不得已说了谎“我在、在家里。”
浓俊的眉微挑,他当机立断道:“我现在过去。”
“不、不要!”她惊慌地制止。
“你到底在哪里?”这一次,他的语气不只强硬,还夹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警告意味。
听到他的语气,视绮玥火了。
他不是和女朋友甜甜蜜蜜的约会去了,做啥管她在哪里?
她深吸了口气,用最轻快的语气说:“今天friday,徐特助放心约会去,不用管我。”
她愈是不告诉他答案,他愈觉得她心虚,他心底认定,这女人一定是瞒着他跑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现在是什么状况?一个小小特助竟然威胁起总裁?
因为他霸道的语气、态度,祝绮玥心里对他的小小畏惧骤散,她淡淡道:“你旱点休息吧!星期一见。”
好不容易来到记忆中的美好山中小屋,她看一夜星星,彻底放松,不要任何人打扰。
徐慎不敢相信,那女人居然挂他的电话?
就算她不想说,他也有办法查出她到底上哪儿去了!
他首先拨电话给公司司机老王,确定他将祝绮玥送到公寓大楼,看着她上了楼才离开,接着他开车到她的公寓,找了守卫室的值班守卫,知道她上楼休息了一会儿才叫计程车离开。
当他知道祝绮玥大半夜叫计程车送她上山,他火了。
凌晨三点半,徐慎的身影出现在祝家的山中木屋前。
下了车,山中凉冷的空气与唧唧虫鸣、蛙鸣加深了四周宁静的氛圉,让他胸口那团火稍稍退了几分。
这间山中木屋,他来过几回,在祝祈远在世时,若工作允许,每逢周休便会上来过夜。
为了可以随时上来度假,祝祈远请了住在附近的老妇,定期进木屋打扫,维持内部的清洁。
徐慎看着木屋前廊的灯亮着,直接掏出木屋的钥匙,熟门熟路的在木屋后廊发现祝绮玥的身影。
她躺在廊上的木躺椅上,身上盖着的毛毯有一半滑落,放在椅边地上的那一盏灯,散发着温和的温暖光晕柔和了四周的一切。
徐慎看着那一幕,心里激荡着说不出的柔软情绪。
躺在廊上木躺椅上的女人显然睡着了,那美丽而恬静的脸容,流露着一股惹人心怜的柔弱。
徐慎蹑手蹑脚的走近,替她将滑下的毛毯重新盖好。
他的动作虽轻柔,却还是将她惊醒。
祝绮玥睁开朦胧睡眼,看着徐慎的脸近近的映入眼底,唇无法克制地往上扬了扬。
她有些气自己,她就这么想徐慎吗?竟然在梦里把他给盼来了。
只是就算将他盼入梦里又如何?他不会是她的
沉默在寂静的空气中蔓延,徐慎见她久久没说话,以为她会再度阖上眼继续睡时,她却轻轻地开口问——
“徐慎,你来找我,你的女朋友不会不高兴吗?”
因为是在梦里,她才能这么轻松就问出心里的疑问。不知她的思绪仍迷迷糊糊,他一愣,半晌才回道:“她不是我女朋友。”看来祝绮玥是见到他和表妹在公司外头碰面,只是他想不懂,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听到他的答案,祝绮玥扬起了嘴角低哺“不是女朋友真好我喜欢这个梦。”
作梦就是有这种好处,现实生活里不如意的、不开心的,到梦里全部交由她掌控。
她要把不开心的、不快乐的抛开,留下美好、快乐,连同这个不属于她的徐慎也都变成她的!
弄不清她究竟有几分清醒,他皱着眉道:“外头这么凉,进屋睡,不要感冒了。”
“不要,我想看星星。”
他抿着唇沉默着,不知该不该放任她看整晚的星星。
“陪我看星星。”突然,她抓住他的衣袖,大方的敞开笑容“如果冷,我的毛毯可以分你盖。”
徐慎继续犹豫着。
因为成长背景所致,他现实得与浪漫构不着边,这种躺在屋外忍受寒冷、彻夜看星疆的事,不是他会做的事。
“徐慎,今晚的星星很美喔!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也许是在梦里,星星显得格外璀璨闪亮,也或许是因为他在身边,所有的一切变得更美好。
徐慎定定望着她,深深地被她吸引着。
她好美天上的星星倒映进她的眼底闪闪烁烁,璀璨得令他无法转移视线。
于是他做了三十年来第一件蠢事——
他席地坐靠在廊前,跟着身边的女人,仰头看着镶在黑色苍穹中的点点繁星,难得地放松了思绪。
清晨,啁啾的鸟语与充满芬多精的空气、阳光,唤醒了祝绮玥。
她睁开还带着些睡意的眼,看着映入眼底的绿意,有些不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突然,叩咚一声巨响响起,瓜分了她的注意力。
她直觉往声音来源处望去,一眼就见到倒在木廊上的男人。
心卜通卜通的失控跳着,祝绮玥不断的眨眼再眨眼,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徐慎竟然坐在廊前睡着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还没来得及回忆一切,她便听到他发出痛苦的低咒——“该死!”
祝绮玥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问道:“你还好吧?”
不问还好,一问便听到他吐出一连串她分辨不出的咒骂,一双浓眉像打了八百个结似的堆在眉心。
“你自己站得起来吗?”她问,却因为他过分苍白的嘴唇,直觉地探了探他的宽额。
手一贴上他的额心,她立刻被他额上的高温给吓到了。
“徐慎,你发烧了。”
徐慎紧闭着双眼,紧皱着浓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弱到这种程度。
这一阵子他为了公司的事,的确忙得焦头烂额,睡得也不多,再加上昨晚看了几个小时的星星,吹了一整晚的冷风,才会落得如此下场。难怪刚醒来的那一瞬间,他会这么不舒服。
“我扶你进屋去。”
“不用!”
他坚持要自己进屋,没想到才站起来,天旋地转的感觉倏然袭来。
见他差一点跌得狗吃屎,祝绮玥不顾可能被他压扁的状况,赶紧伸手抱住他。
无奈,两人的体型悬殊差异太大,她承受不住他的身体重量,被他压倒在地。
“噢!”祝绮弱痛吟出声,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的身体稍微推开一点,担忧地望着他,问道:“你还好吗?”
徐慎的身形修长,看起来不像是这么重的人,她庆幸自己不是瘦不拉几的体型,否则一定当场被他压扁。
“该死!我没事。”
胀痛的脑子勉强可以思考,徐慎感觉自己压痛身下的女人了,她却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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