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而冰凉。
年幼孩子带着满身伤痕,那些伤,衬托着从心底涌出的苍凉感受,显得愈发锥心刺骨。
再冷静,叶洛终归只是个小孩,起初也会沮丧地想着,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才会经历这一切。
可某天,夜深回家的男子弓着身子进门,将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领口用力一扯,半眯着眼,就晃晃摇摇走了过去。
将蜷缩在沙发上的叶洛一把掀到地下,他骂骂咧咧地横躺了上去,鞋也没脱。
后背狠狠砸在桌子边,随后,叶洛坐在了地上。
可他只是抿紧了唇,忍住快要散架的身子,将正在桌子边摇摇欲坠的碗,向里移动了一下。
手刚收回,放下,小孩用力撑着地面,摇摇晃晃还未来得及站稳,就听见沙发上醉极的那人,咬牙切齿道:“赔钱货,要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儿子养老,谁会买你过来?还长得跟个娘们儿一样,呸。”
脚步滑了滑,叶洛呼吸一窒,撑着桌子才没摔倒,手上却因此变得油腻腻——那人昨天吃东西后滴下的油,此刻正默默附着在指腹。
真恶心。
站起身,叶洛沉默,朝沙发上大喇喇躺着、衣服沾满油点的人望了一眼。
水池边,他将水开到最小,生怕声音过大吵醒了那人,手却强迫症般洗了一次又一次。
油早已被洗掉了,可叶洛却还不知疲倦,反复冲着水,像拼了命,想洗去一些什么。
此刻种种,突然与周围人指指点点、毫不掩饰的嘲笑、语焉不详的讽刺串成了一条线,叶洛突然懂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懂。
他只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怀揣期待。
再灰暗的地方,也会有生命拼了命活下来。
即使那人自小打骂,叶洛从小缺一顿少一顿,但也许是心疼最初花出的钱,男人终究默许了小孩,让他挣扎着长大了。
可,随着唯一的小伙伴离开,叶洛越来越疲于挣扎,况且自己身量渐长,那人也不敢像曾经那般,随意滥打了——顶多握着酒瓶,对着沉默小孩冒出低俗言语。
多年来的习惯,已经让他对这些东西免疫,沉默,成了他的铠甲。
只要稍微做出瑟缩姿态,男人就会放肆嘲笑,骂够了就“呸”一声,转身走掉了。
望着那背影摇摇晃晃、骨瘦嶙峋,叶洛眸子沉沉,满是死气。
不知何时起,男人身上便不止萦绕刺鼻酒味,还有更加令人作恶的味道。
有几回,叶洛都撞见他将什么放在纸上,将鼻子凑上前贪婪吸着,一脸陶醉。
恶心感涌上喉咙,叶洛将门轻轻合上,大步离开了。
他的脚步匆忙,脸部紧绷,双目里满是猩红。
经过整条巷子的死气,和不知谁家吵...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