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猜出她的想法,徐璈抱着窦窦下楼,淡笑道:“人总是要变的,一成不变活着多累。”
“舅舅,我今天想和你睡。”
“不可以,舅舅身边有人睡了。”
然后窦窦就哭了。
小孩一哭把家里所有的大人都引了过来,在书房和徐爸谈公事的蒋书记掏出一颗糖,窦窦抽噎着看着他,躲在徐妈怀里:“我要和舅舅睡。”
蒋书记五十多岁,不惑之年的他坐上如今的地位很不容易,几十年的磨练让他没有丝毫的老态反而意气风发,严肃刚毅的形象起初让窦窦很怕,小孩都不喜欢不苟言笑的人,但随后的一番带有冷幽默的谈话又迅速虏获了窦窦的心,现在握着他送来的糖,窦窦流着眼泪水委屈的看向徐璈,舅舅没笑也没抱她,于是抱着徐妈的腿又哭了。
“徐璈,你这么受欢迎啊。”蒋书记觉得小孩有意思,上前摸了摸头。
要说徐爸也是上天眷顾生了两个厉害孩子,徐爸从老婆手里接过外孙女哄了哄,人家的心思都在自己儿子身上,他无奈说:“孩子从小就喜欢徐璈。”
“哪能啊,天天想着要嫁给舅舅呢。”徐蓉在旁边专门揭短。
蒋书记哈哈大笑,拍着徐璈的肩膀对徐爸说:“才过去6个月,你儿子风头不小啊,老徐头你有个厉害儿子。”
“蒋叔过赞了。”徐璈穿着衬衫表现的谦逊得体,适时的高姿态不亢不卑,蒋书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忽而笑了笑,“你担当得起。”
“X市那块地皮听说是沈副书记批的,这些日子楼盘出了偷工减料的事还闹出了人命,我听到消息可能有点故事在里面,你和其他人注意一点,那边也在问我到底动不动手,老徐头啊,没有确切的证据就要按捺住,省委副书记不是那么好动的啊。”蒋书转而严肃的说了一通,徐爸也收敛笑脸,“我懂,今年大动作不断,反贪局那伙人坐不住,我回头和他们说说。”
“行了,你们都知道就好,我啊先走了。”
“诶吃完饭再走啊,都在准备了。”
蒋书摆摆手:“我家也有人等我吃饭呐,这次就不打扰了,老徐头你也别送了。”走到门口,他对等着自己的徐璈说,“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唠唠嗑?”
身后跟着书记专驾,蒋书记手别在身后看着徐璈:“你妈今个还对我抱怨自己儿子管不住,这么大了都不给她找个儿媳妇,你和我说说是不是有人了。”
徐璈站在蒋书记旁边,脚步缓慢:“的确是有人了,怕他们觉得不合适。”
“害怕他们?”仿佛是不信,蒋书记转过身,“你看看你还要和家里分开和我说,天大的事?”
徐璈站的笔直,衬衫熨烫的一丝不苟,眼底幽深道:“不知道蒋叔还记不记得于市长。”
说起于市长,他们这圈能有几个姓于的,蒋书记停下步伐叹了口气:“提这干什么,陈年旧事了。”
“他儿子回京都了,改了名叫于望舒。”
蒋书记一阵可惜:“那孩子也不错,我记得你们都在一个学校后来他不上了。”
徐璈眼神深沉:“今年他重读了,我和他有交情想请你去那吃个便饭,他也记得当年是谁在后面拉了于家一把,人情冷暖摆放在心,不知道蒋叔的意思怎么样。”
蒋书记没想到他们还有联系,徐璈站在他面前像是一把沉浸水底多年的宝剑,时不时闪露的光芒都让人挪不开眼,真不知道老徐头是怎么教出的这孩子,不过听对方说也没怎么教过这个儿子。而于家那位活得轻松多了,他始终想不通这样两个极端的孩子是怎么玩到一起去的,想着也有好几年没见了,蒋书记应了这饭局。
徐璈把蒋书记送走,回去的时候徐蓉在窦窦玩,看见他了来一句:“哥,反正你上班忙没空带猫,带回家给窦窦吧。”